>
“确实,平时看着冰清玉润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你!”柳昭咬牙指着他,忽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身子往后倒去。
叶青云赶紧上前几步过去扶住了他,顺了顺他的后背。
这种应该是怒极攻心引起的过度呼吸,也叫呼吸性碱中毒,最好套个纸袋子,让他多吸点二氧化碳进去。
可手边又没有,叶青云双手并起,拢住他的口鼻,试图缓解一些。
旁边的人吵吵嚷嚷,卢尚荣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是要捂死昭哥儿吗?”
林友道拉住他:“且慢!老卢,云哥儿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果然,没一会儿,柳昭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脸色也不再涨红。
他看起来疲累至极,转过身来朝叶青云点了下头,而后看向他的夫君:“你既是不信,我也没法,你待怎样?现在说罢。”
卢尚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昭哥儿,你我夫妻多年,本以为能相伴到老,想不到如今却,却——唉!”
“别家若出了此事,不说要打去半条命,最轻的也是一封休书,可我怎忍心对你动一下指头。你跟了我这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给你一封和离书罢,房子和铺子都归你,我只留一辆马车,独自找个清静之地去生活便好了。”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卢老板当真有情有义,家产居然全留给夫郎。”
“他这夫郎也是一直管着铺子啊,辛苦不比他少,而且他们做了这十几年生意,手里怕是有几百两银子都不止,随便都能买几处宅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又知道那银子在谁手里,说不定都是他夫郎收着呢。”
“哎!这柳哥儿怎地如此想不开,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非要整这一出,现在可好了,家都散了。”
“那内情谁又能知道,说不定是他夫君那方面不行,他实在熬不住了呗。”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么多年俩人也没生出个孩子。”
眼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卢尚荣“咳咳”两声打断了他们,复又问他道:“如何,昭哥儿?”
林友道劝他道:“你冷静下来再想想吧,老卢,说不定还有别的内情。”
“不用!”柳昭突然开口道,他凄然一笑,“行,就照你说的做,和离书拿来吧。”
“哦,好,待我去写。”卢尚荣去了后院屋子里。
不一会儿,便拿着两张纸和笔墨出来了,还背着个小包袱,柳昭接过来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悲又似笑,拿过笔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了一张给他。
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般隽秀,叶青云侧头盯了许久。
卢尚荣接过来后,妥善装好,拍了拍林友道的肩膀,“老林,我走了,你保重,后会有期。”
又对着柳昭说道:“昭哥儿,你不要多想,先休息两天,再顾着铺子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了出去,驾上外面的马车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