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嘛,给你送秋蟹来了,就得了这一桶,我自己还没舍得吃,全提来了齐王府。”
“你能有那么好心?”萧鸿嗤了一声,“一定又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无人可说,憋不住,找我倾倒秽杂来了。”
“嘿嘿!知我者莫若三哥。”
萧落招招手,让女侍过来把螃蟹拿去厨房蒸。
“想跟你喝酒吃蟹是真的,想说说话也是真的。”
他把杌凳往前拽了拽,压低声音道,“本来听说中秋宴之后萧沉可能会封王,现在好像又不封了。”
“嗯?”萧鸿皱着眉,“他不一向最听话嘛,最近犯什么忌讳了?”
“不是。”萧落敛去了嘻皮笑脸,难得端正道,“听说要送去镇北军营里历练一阵子,老师猜测着,年后的朝会上,父皇可能会直接立储。”
大皇子先天残疾,剩下的儿子妃子都各有各的心思,是以萧询上位这么多年都没有立太子。
“送我舅舅那里?”萧鸿冷笑着,“你爹他可真是心大,就不怕他那宝贝会出点什么意外?”
府里定期排查,都是自己的人,如此大不敬的话也不怕被听到。
“软肋在手,你和老国公都在平康,他有什么好怕的,贺将军一定会将他护得好好的。”
萧鸿捏紧了软塌梨木边,“看来我是回来错了,自个儿的事儿还一团麻,倒是无意中帮了他。”
“唉!时也命也。算了,快起来同我去前厅,螃蟹一会儿该蒸好了,要趁热吃。”萧落催促道。
萧鸿动了一下,面色变了变,“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我不急,等你一块儿走,你快起来嘛。”
萧鸿抓过旁边的软枕朝他丢了过去,“我还要换衣服,让你出去就快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说了这一会话,那里黏腻又冰凉,十分难受,他还啰嗦个没完。
“走就走。”萧落接过软枕嘟囔道着,“不就是换衣服嘛,有什么好避的?你以前光屁股我都看过,话说三哥你脾气是不是变坏了?还是小时候可爱。”
“快滚!”
——
棉花脱籽的活老太太一个人就差不多了,她反正在家也没别的事。
叶青山又做了一个脱籽机,邻居张婶有时会过来和阿嬷一块儿说着话,帮着转一会儿。
云哥儿又给他画了一张图,看起来像一张弓,但要大的多,一头还要用竹棍撑着,挂在背上。
叶青山也摸索着做了出来,杉木做弓身,牛筋弓弦,并一把枣木捶。
叶青云抽空试了一下,先把脱完籽要弹的棉花铺在一张旧板床上,然后把木弓拿一根绳子吊起来,弓弦的位置,正好落在下面的棉花上。
再一手握住弓背,一手拿枣木锤敲打弓弦,弓弦振动,带起雪白的棉絮,如同雪花鹅毛一般飞舞起来。
说实话这活儿有些累人,幸好都是新棉,比较柔软,要是铺盖多年的旧被子,怕是更费力。
叶青云决定了,这弹好的棉花只留着自家用,出售的话就卖脱完籽的皮棉好了,让他们自个儿想办法弹去。
中秋时除了在家里做一顿团圆饭,和大哥阿嬷一起吃顿好的,十六这天,他还在店里请了一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