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哥儿你俩到底做到哪步了,他会不会把你纳进府里?进了王府是不是每天都要请安和争宠?情敌之间还会互相下毒使绊子,每天打扮的光鲜动人,等着王爷经过时假装摔倒,顺势往他怀里摔——”
“闭嘴!没事干就去楼上睡觉!”叶青云忍无可忍,这都什么跟什么,本来就烦得慌。
刘子牧嘟囔着去了后厨,找伙夫们聊天去了。
日头西斜,寒风乍起,门外复又响起了马蹄声,他的心揪了起来。
萧鸿匆忙赶来,下马后解下披风交给季寻风,吩咐道:“带栗子回去休息,你们先回府,一个人都不要留。”
栗子是马的名字。
刚走了两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叫住他,“回去后跟陈伯讲一声,陆雨罚俸半年。”
出了这样大的事居然没跟他汇报,哪怕他行程不定,也该想个法子通知到。
今日贸然相见,云哥儿定是被惊到了,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口舌才能让他安心。
“哎!得嘞殿下!”
季寻风兴高采烈,终于轮到那个棺材脸被罚钱了,且比他罚的还多。
门帘响动,叶青云一阵慌张,抬头看过来,见只他一人,稍稍放心了些。
萧鸿还是那套装束,比上午略显疲惫,但仍是面若冠玉,矜贵俊逸。
大概是怕他又来下跪那一套,他三两步疾行跨至柜台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急迫道:“云哥儿!我、我……”
“我”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我十分想你,你呢?”
有没有想我?
叶青云想把手抽回来,未果,他敛下眉目,淡淡低声道:“草民不敢。”
这句话又在萧鸿千疮百孔的心房上刨了一个大坑,他闭了闭眼,松开了手,哑声道:“我今日急着赶路,水米未沾,不知能否赏一碗水与我?”
叶青云抽回了手,默默给他倒了一碗待客的热茶,没有放在柜台,而是放在了旁边的方桌上。
萧鸿坐了过去,小口啜饮着,时不时抬头看过来一眼,想起了初春他遇刺后,醒来喝的第一碗水,便是云哥儿喂给他的。
历经了那么多,也算得上亲密至极了,如今却连当初的待遇都没有,就因为为了自保而说的谎言么?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晚食的时间已到,如今的店铺每天都经营到戌时,有食客进来寻着位子,叶青云兀自忙了起来。
萧鸿自身疲累至极,见状也不再给他添堵,过来小声跟他说道:“你忙罢,我明日再来。”
叶青云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没有吭声,你走就走呗,还特地过来说一声,难不成还想我来一句“恭送王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