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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瞧桌子上的更漏,居然快到巳时了,糟了!还打算去看柳昭的。
叶青云连忙起来洗漱,早饭也来不及吃,算了,等会儿去店里随便吃点吧。
到酒楼后,幸亏刘叔没忘了这事儿,把他要的东西基本都炖煮好了。
正同牧哥儿说着话,暗五掀开帘子禀报了一声,说外面有人送东西来。
叶青云出去一看,原来是万锦布庄的伙计,他昨天不光买了食材,还专门定了几匹没有上浆的细棉布,留着给小婴儿做衣服,或是裁尿布。
虽然在这个时代来说,这样有点太奢侈了,但婴儿毕竟太小,皮肤娇嫩,棉布比别的料子更吸水。
万锦布庄的老板万知远还认识他,这次不再是看后生仔的眼神了,而是恭恭敬敬行了礼。
一年不见,当初的小老板不仅在平康开起了酒楼,还嫁进了齐王府。
叶青云说了来意,万知远忙点头道:“有的有的!齐王妃,只是这一批都是上完浆的,为了做衣服挺括些,没上浆的大概要等天黑时才能织出来,不知王妃等不等得了?”
“行!你明早送过去吧。”叶青云想了想,酒楼离这边更近些,王府还要绕路,而且他第二天一早便要去店里。
“送至仁兴路的清和酒楼就行,那边一直有人。”他嘱咐道。
“哎!行。”
刚打算离开,忽然又问了一句:“万老板,不知今年的棉价如何?”
万知远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笑道:“比起去年,肯定是降下了不少,今年种的人多一些,一百五十文一斤便能收到,至于质量,我觉得比不上王妃您那田里的,可您那田,草民前段时间特意去问了,您兄长他,不松口啊!”
当然不能松口,他都交代过的。
叶青云笑道:“今年的棉花我留着有别的用处,对不住了万老板。”
万知远忙道:“不敢不敢!王妃说有用处,那自然是重要之事,别说您田里的,就是不够用,要从草民手中匀一些过去,草民也是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不愧是多年的生意人,一番马屁拍得客气又圆滑。
叶青云笑笑没有接话。
每斤一百五十文,比去年整整少了一半,去年四十亩地便卖了一千多两,今年这两百亩,满打满算只能卖出三千两左右。
即便这样,比起种粮食,卖的钱还是要多出十倍不止,照这样下去,明年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棉花价格只会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