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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弄被子,昨晚冷风吹了一晚上,估计再晒两天就干了。”嬴封转身,带着他回屋,“嗓子怎么哑了?刚好我给你留了一碗野菜汤,赶紧喝两口润润。”
他们身后,院外隐晦围观的村民竖起耳朵,动作明显缓慢下来。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哥,你把锅里的野薯吃完。我待会儿去河边洗锅,顺便抓两条鱼回来煮汤。今天中午喝汤行不行?”
“现在哪里还有鱼给我们抓?”黎狗儿忧心忡忡,“之前很多村民去河里抓,后来我再去,一天能抓到一条巴掌大的就很不错了。”
“别担心,只要我去,就肯定能抓着。”
黎狗儿喝野菜汤的动作一顿。微苦回甘的野菜汤略带着一丝咸味儿,汤上漂着一层淡淡的油花,墨绿色的野菜微软好嚼。
锅里,还煨着七八颗拳头大小的野薯。
食物温热,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甜甜的香味儿。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身边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男人,从被他救上来开始,就一直在照顾他。
“嬴封……”黎狗儿张了张口。
“嗯?”嬴封偏头看他,眼中温润的笑,将眉宇间的凶悍狠厉冲散。
“不,没什么……”黎狗儿连忙低下头,埋头狼吞虎咽。
饭后,嬴封拿着锅出门,黎狗儿裹紧棉袄,跟在他身后。
刚打开木门,院外围着的五六个脸色枯瘦衣着破烂单薄的村民,眼神唰地铮亮,齐刷刷上前一步,手里都还握着一把锄头。
嬴封脚步一顿,黎狗儿猛地拦在嬴封身前,脸色难看,“你们想干什么,还想打人?”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打人!”为首的枯瘦男人连忙摆手。
“我们是来找嬴封的!我们找他,找他有事儿!”
“有什么事?”黎狗儿警惕地瞪着他们。
“就,就是……”
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着头,“就是,我们想让嬴封带我们一起进山去打猎……”
他们话还没说完,黎狗儿大声反驳,“不可能,你们不要命,我们还要!”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了?我们话都还没说完你就说不行你凭什么替嬴封做主?”
“不是,我昨天都看见你们悄悄扛着一头大野猪回来了,肯定是进过山的。”
“黎狗儿,你这人不能这样吧?嬴封带你进山打猎,你倒是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可是我们家不行啊!现在各家各户的粮都快见底了,要是再不去找吃的,饿死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就是啊,黎狗,你别这么霸道自私行不行?”
“我……”黎狗儿被他们争相挤兑了一番。
话里话外,都是他自私自利,不顾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