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接触的种种,林妙宣的面色又有些微红,说:“我若说并未觉得将军冒犯于我,将军可会觉得我作为女儿家太过于不矜持?”
“不会,县主宽宏。”
林妙宣浅笑:“将军都是为了救我,我自懂得。换做旁人,就不能够了。”
“如此,甚好。”
林妙宣透过没有关上的半扇窗户,看向外面的明月景色,有微风吹过,让人心情舒畅。
“将军?”林妙宣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赵临安回应。
“夜深露重,将军还请保重身体。”
“无妨,我片刻便走,倒是县主,灯会时没有外衫,现在也不宜吹风,把窗户都关上吧。”
林妙宣拢了拢自己披着的外套,说:“无妨,我在屋内,片刻就睡。”
“嗯。”
“嗯。”
林妙宣还以为赵临安会再说些什么,可又陷入了沉默中。
看着关上的窗纸上印出来的身影一动都没动过,林妙宣转念一想,笑出声来。
赵临安听见了,问:“县主在笑什么?”
“无事,只是觉得今日,将军与我都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
赵临安疑惑:“为何?”
林妙宣转着手中的树叶把玩:“国朝对于男女的束缚较少,灯会上也有男男女女成对游玩,可如我与将军这般的,怕是再没有第三人了。”
青年男女,隔半窗而谈,当真是有些大胆。
“额……县主付出了极大的勇气,我总要回应几分。”
赵临安猛然站直身子,这才意识到,此时自己站在女子的住房外,确实比自己救人家时显得更加冒犯。
“我赵临安,今夜来此,发乎情;隔窗而见,止乎礼,果有人拿此事污蔑县主的话,临安将一力承担。”
能这么考虑她的感受,足见赵临安比宋逸兴好出太多。
看着窗纸上的身影动了,林妙宣掩嘴笑着,红晕更甚:“多谢将军。”
女子的声音娇软,赵临安放下心来:“县主于我,从不必言谢。”
“夜深了,县主休息吧。”
“夜深了,将军也请快快休息吧。”
夜深了,原本躁动的心思也各自归于了平静。
安心入眠后,长夜,也不再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