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长公主。”安平郡王妃陪着走出正厅,被晋国长公主拦下,“义卖会要紧,王婶千万放在心上。”
“长公主放心,我必然办得妥当,不出一丝纰漏。”安平郡王妃笑着承诺。
晋国长公主飘然离去,安平郡王妃心头一松,只觉得笼罩在安平郡王府上的阴云又淡了些。
义卖会的事,长公主虽是牵头人,但显然不管事。
若这事办得漂亮,两宫太后与陛下都会知晓,安平郡王府的忠心始终不改。
林霜降写给薛九姑娘的信,也已送到薛府。
薛九姑娘看了之后,拿着信就去书房找薛三爷。
薛家自前朝发迹,历经大胤五朝,始终不衰,便是不露财,却有能舍财。
长久以来,造桥铺路是年年在做,每逢大灾,出钱出力不在话下。
如今薛家封了善信伯,又逢雪灾,那更是要大展拳脚,回报陛下的恩宠。
更不必说,这次义卖会,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珍藏——有些藏品,便是出再多银子,也无缘得见,更遑论拥有。
薛三爷连夜通知有薛家存银的银庄备足银票银子,又通知了渤都商会的韩副会长。
虽薛家与云都商会财大气粗,但做出头鸟,太容易招恨,得找个共进退的。
韩副会长当即就给了准话儿,要与云都商会齐头并进。
这头进展顺利,宫中的皇帝却是苦大仇深——宋御医又亲自熬药了。
药汤依旧是黑乎乎的,闻一下,就苦到心里去。
林霜降睨一眼宋御医,心道:陛下不爱惜龙体,确实该罚,但罚一回也就够了。药太苦了,影响陛下的胃口,吃得少了,也不利于康复。
因林霜降在跟前,皇帝并没有想尽办法耍赖,偷偷倒药,而是放凉一些就一饮而尽。
林霜降见皇帝苦得脸都皱起来了,轻叹一声:“宋御医,明天的药,我来熬吧。”
宋御医看着任性的病人,心里也很不得劲,见林霜降主动揽事,扯了扯嘴角,让严肃的脸尽量温和:“怎好劳烦县主?”
“能为陛下侍奉汤药,是臣子的容耀,如何能是劳烦呢?”林霜降笑道,“陛下也莫嫌我笨手笨脚才好。”
皇帝没想到竟能有此等美事,今日这两碗明显加多了黄莲的药没白喝。
“既宁的心意,朕领了。”皇帝笑道,“只是,朕自作主张,命你侍疾,已是不妥,怎能让你熬药呢?”
林霜降正色道:“既是侍疾,熬药也是应当的。”
宋御医点头道:“既然县主有心,稍后我将配好的药包送来,几时加什么药,都会写明白,县主一看便知。”
“宋御医费心了。”林霜降欠身道。
药包送来,果然黄莲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