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是真无语了,只能岔开话题,说道:“陛下要求,咱们这些勋贵外戚的家族子弟,近日都要写一篇策论,就是谈论如何治国的,贤侄啊,你莫要忘记了。”
“写策论?我不会啊!”
“那你就不能找个人代笔啊?”
王朗劝说道:“这个策论啊,是每年都要写的。咱们这些勋贵外戚,是受了祖上恩荫的,所以每个人都要当差,这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有的规矩,甭管写的好不好,总归是要有的。”
王朗的话很直白。
大意是说,无论是勋贵还是外戚,都是一滩烂泥,可烂泥中也有出息的,所以就好好的写策论,博取陛下的好感,为以后当官打好基础。
在王朗看来,他与张鹤龄一样,糊弄糊弄就行了,反正以弘治皇帝的人品,又不会追究写的什么内容。
张鹤龄无所谓的点点头。
王朗松了一口气,嘱托道:“过几日,我把王家做生意的管家叫过来,咱们先碰个面,你把想法说一下,看咱们怎么运营这个商会。”
“这个好。”
“不过这些人啊,做生意时间久了,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贤侄啊,你说话的方式注意点,别和他们起了争斗。”
张鹤龄拍着强壮的胸大肌,振振有词道:“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好!”
等王朗走后,张鹤龄去找了张延龄,开口询问道:“二弟啊,我问问你,最近的学业怎么样了?”
张延龄很惊讶,大哥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学业,今日怎么突然询问了?
他不免心虚,缩着脖子道:“还行吧,最近快读完四书了。”
“这么快?还有多少?”
“还有三本多。”
张鹤龄一愣,合着才读半本啊,不免有些生气,质问道:“二弟,咱张家是书香世家,列祖列宗们博学多识,文采斐然,你这般不爱读书,以后怎么能有出息呢?”
“等你长大后,文不得,武不就,不就成了街上的二溜子吗?咱们要是回到老家,见到父亲,父亲又该多伤心啊?”
一番话说下来,张延龄目中微微有些湿润,心里七上八下的。
“哥,你读多少了?”
“我刚读到扉页。”
张延龄沉默了,刚才的羞愧顿时荡然无存,合着你身为一个大哥,整日不学习,还有脸说我,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张鹤龄叹气道:“按照陛下的意思,他想让咱们这些勋贵外戚子弟写份策论,大概就是国家的施政方针,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
二弟张延龄道:“那咋办?”
此时,一旁的家仆李忠提醒道:“两位少爷,这件事很简单,可以让夫子写啊,夫子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喜欢写写画画。”
“说得对啊!”
张鹤龄立马警醒。
当初,为了教导他们这两兄弟学习,他爹特意请来了江南的大儒,每日传授他们功课,只可惜这两兄弟没心思学习,直到现在,张鹤龄只记得这位夫子的名字。
一开始,对于两兄弟的无视,夫子很愤怒,这年头尊师重道才是主流,自已好歹也是个老师,为何被人如此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