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嘈杂的广州火车站,到了这个点了,也慢慢地“冷静”下来了,街道上没有车水马龙的纷扰,但广州毕竟是个大都市,大到不熟悉的人很可能转过背就把自己给弄丢了。
黄衣妇女似乎很明白这个道理,她在前面带队,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一下后面有没有跟上,显得很负责任的样子。她似乎对这一带很是熟悉,但亦步亦趋的也似乎是怕强勇和几个农民工跟丢了或半路上跑掉了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强勇一看手机,早超了二十分钟了,黄衣妇女却并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而强勇这样走着也就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了,但回头似乎也不是最佳的选择。
一来自己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二来万一真如这黄衣妇女所说的真有白粉仔呢?那自己不是“自投罗网”去“自寻死路”吗?这年头,谁要是跟白粉沾了边,哪还不玩完了啊?!
强勇“进退维谷”,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黄衣妇女继续走着,心想着:这么多人呢,她一个弱女子能把大家咋的?总不至于被她全部带去卖猪仔了吧?最坏的打算也无非到时候真正要住的旅馆条件差一点、价格高一点而已的嘛。
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黄衣妇女才歇了下来,她笑着向强勇等一行人挥手示意着。
强勇借着头顶上忽明忽暗的路灯仔细观察,发现一路跟上来素不相识的一群人的脸色跟自己一样一样的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现在的无奈,因为摆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家条件极其简陋的小旅馆而已。
也难怪,人家不是说了三、五十块钱一晚上的吗?能好到哪里去呢?!
黄衣妇女看到强勇和几个农民工都到齐了,就冲着强勇笑着说道:
“帅哥,跟我来办手续吧,我对这儿比较熟点,他们不敢乱给价的。”
黄衣妇女此言一出,强勇一下子就像做梦的人一样“醒”了。
为什么要跟她去办手续?为什么不是跟她一起去找老板谈团体价的呢?原来这热心的黄衣妇女编织的所谓什么火车站员工自己开的旅馆等等只不过是吸引我们这些贪便宜又担心晚上安全的人的幌子啊!而她自己只不过就是这个破烂宾馆的托而已!她这么热情地要帮强勇“协助”她去一起办手续,无非是想“控制”强勇或者说当着宾馆前台的面“示意”着这是她自己拉来的“业务”然后好拿提成罢了。
走到这一步,强勇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几个一起来的农民工,一个个傻不隆冬的,好像就是一副天生任人宰割的主儿相,要从陌生的他们那“临时”获取一点点“支持”,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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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强勇并没有接受黄衣妇女的“好意”,而是极不情愿地自己来前台看房价选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呀,哪里还有像黄衣妇女之前所说的什么三、五十块的房啊?最低也都在一百六十八以上的啊!这不明摆着是在宰客的吗?
强勇有点生气,想怼黄衣妇女几句,结果回头一看,她们几个早就不见了踪影。于是有点不服气地对前台小姐发起牢骚道:
“之前那穿黄衣的大姐不是说有三、五十块钱一间房的吗?”
前台小姐白了强勇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在广州这地方还有这个价?你也过下脑,你以为是在你们乡下啊?”
前台小姐抢白着强勇,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强勇知道这个时候银座已经没有意义了,说来说去到头来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的钱财。
正在这时,一个纹身的彪形大汉从里面走出来,满脸杀气腾腾的。
啊哟,不好了,这可能有黑社会介入了吧?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强勇的心头!
“是谁吵着要那三、五十块钱一间的呢?你吗?(目光如炬扫向强勇)有,五十的,老子给你就是,别他妈的给老子废话。”彪形大汉话中软里带硬,似乎也懂和气生财的生意经,似乎已经尽量压住自己随时可能照顾上来的一身肥肉。
“老板,我知道了。三、五十的那间房平时不就只放放杂物的吗?好像里面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的啊。”前台小姐有点“委屈”有点为难的样子。
“顾客就是上帝啊!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嘛,我记得里面不是有张老式的单人钢丝床吗?给他嘛!怎么睡就是他自己的事。去,弄个被单放进去。”彪形大汉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啊?!这就是自己求锤得锤的结果?!
退无可退的强勇,为了省那一百多块,不得不在松得打垮的钢丝床上躺了下去。
这其实还不如没有床呢!因为一躺上来,整个人就滑到了一边。而且这狭小的空间蚊子太多了,强勇不得不一遍一遍地跟狡猾的蚊子作着生死“肉博”。
前台小姐大约心理有点过意不去,所以交班前还给强勇递来了一饼蚊香。
这让“心存感激”的强勇的睡眠条件大为“改善”。
毕竟折腾了大半夜了,太累了,强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浓烟滚滚,还一闪一闪地冒出了火星。
啊?怎么回事?强勇大惊失色地坐了起来,仔细一查看,发现眼前居然浓烟滚滚!原来自己不是睡够了自然醒了,而是被这浓烟给熏醒了。
深更半夜的,哪来这么大的烟呢?!
强勇一看手机,时间才凌晨两点多!再仔细一查看,妈呀,坏了!被子的一头正红星闪闪呢!哟,肯定是蚊香烧着了被单了!一条并不算白的被单一头正黑中带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