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苧一闻此讯,忍不住破口大骂,怨声载道:
“侯夫人真是机关算尽,往日里大小姐在府上,她何曾关心过大小姐,今日却摆出一副仁慈的母亲模样?”
“说什么相互照应,她那不过是想借我家‘王妃’的荣耀,来衬托她自己的尊贵罢了!大小姐,我们不去!让她气个够!”
顾芩澜斜倚在柔软的贵妃榻上,手捧书籍,另一只手随意地从天青色瓷盘中拈起一颗大樱桃,轻轻地送入了蹲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襄苧口中。
襄苧嘴里含着樱桃,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
顾芩澜这才放下书籍,笑眯眯地望着襄苧说:
“你这丫头,嘴毒得很,就不怕惹火烧身?”
襄苧一愣,迅速嚼碎了樱桃,甘甜的汁液在口中散开,她却无心品味,匆忙地将樱桃吞下,急促地说:
“奴婢不怕惹火烧身,只怕大小姐您受委屈!”
听到襄苧的话,顾芩澜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笑意,摇头认真地说:
“你这话不对,这委屈,我不能受,你也不能受。”
稍作停顿,顾芩澜再次拿起书本,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她究竟是我的嫡母,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她如果想我上车,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胆量……”
第二天拂晓,定远侯夫人已将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
她那一身价值连城的绫罗绸缎与珠光宝气的饰品,无不透露出她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在装扮完毕后,定远侯夫人站在镜子前,十分高兴地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
尽管岁月在脸庞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然而经过精心的呵护,她依旧保持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宛如历经沧桑后的珍珠,愈发璀璨。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涌动着无数的思绪。
曾经,她不过是个商贾的女儿,从未幻想过能嫁给尊贵的定远侯,更遑论获得进入皇宫参加盛宴的荣幸。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家侯爷的非凡才干!
“芩涟到了吗?”定远侯夫人站起身,向着身旁的老嬷嬷温和地询问。
“到了到了,二小姐早就接到您的通知,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只是……”
定远侯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到此处,略带犹豫地瞥了一眼定远侯夫人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定远侯夫人微微皱眉,语气坚决地催促道。
“二小姐确实来了,但是……她还带来了纪胤礼的两个私生子……”
“什么?”
定远侯夫人闻言,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上,愤然走出了内室。
果然,一眼就瞧见顾芩涟正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旁边还跟着两个孩子,正是纪胤礼的那一对私生子女!
两个孩子显得有些羞涩和警惕,他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座奢华的侯府,眼中流露出几丝羡慕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