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替他顺好了平安扣边的丝线流苏,抬头时掌心轻抚他的脸庞,灼亮的眼神看着坏坏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看中了你,自然要看严了,不能让你给跑了。”
她微仰着头,而他微低着头。
为了佩戴平安扣两人本就靠的极近。
她这浅浅低语,带着幽香的呼吸喷薄到阮星澜的脸上,她又做如此放肆胡来的动作,惹得阮星澜心尖儿一麻。
她那红果儿似的唇微勾,噙着笑意与他戏谑说话的时候真的好看。
阮星澜不禁低声说:“我不认识旁人,怎么跑,跑哪里?”
“这倒是!”
阮江月笑眯眯地:“告诉你也无妨,除去阮府本身的产业,还有陛下赏赐宣威将军的那些,我还有些别的营生。”
“什么?”
“走镖、铁器、南北杂货。”
阮星澜诧异:“这些营生听起来都不太好做。”
“那是。”
阮江月淡淡说道:“想当初做这些营生可栽了不少跟头……走镖的营生与李云泽有关,借了他的人脉。
至于铁器是和焚月城有关,你还记得你醒来之后一直待在铁铺么?那原来是焚月城做的联络点。
焚月城这些年屯粮炼铁,铁器生意做的很好。
孟星衍的父亲孟龙城很喜欢我,想将南陈的铁器生意送给我……我拿了,只拿了一半,也就是定州府到京城这条线上的一半。
我也不白拿,借着我父亲在朝中的影响,给焚月城其余铁器商铺开出了文书。”
阮星澜颔首:“原来如此……铁器经营是受朝廷管控的,没有文书很难做大,还会受朝廷反复盘查,收取各种赋税。”
阮江月想办法给焚月城的铁器生意开出文书,无异于大开方便之门。
如此焚月城能赚取更多利润。
而阮江月所说拿了焚月城铁器生意一半……阮星澜的脑海之中不觉绘制起地图来,感觉她没有拿到一半。
只拿到至多三分之一吧。
如果这是一笔生意,焚月城只赚不亏。
他不由一愣。
自己竟对山川地势州府沟渠等……脑中如此明晰!
阮江月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对南陈律法好像一直很了解,每一次说起都是信手拈来。
而且你几乎没有任何别地口音,感觉是常年居住在南陈的人。”
只是到现在,她传信出去都没找到他的具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