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总能恰如其分地安抚她许多惶恐不安。
从小到大她遇到过不少夸她的人,只有阮星澜是真的夸进她心坎里去了,激起了她少有的自得和骄傲。
她觉得他们一直很有默契,可当得上是心有灵犀。
可方才阮星澜却露出这样的神色……无声地诉说着不悦、抵触。
阮江月只觉温热的心间被泼了凉水来。
哗啦一声,浇的透心凉。
她不禁自嘲一笑。
若她不是对他有好感也不至于这么介意。
人啊,不在乎就根本不会计较。
瞧瞧她,都快死了,又给自己找来这么多的不顺意,不自在。
就在这时,阮江月的步子猛地一顿。
她抬眸的时候,眼底自嘲飞速地敛去,恢复成冰冷漠然模样。
前方梧桐树下,阮星澜静静站立。
先前的急切和歉意,此时在他脸上已经看不到。
他如往常一般温和浅笑着。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中落下斑驳光影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异常,惹人忍不住想靠近。
但阮江月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
也没有忽略阮星澜温和之余,一些细微的紧绷和尴尬。
他朝阮江月走来,“早饭用过了吗?”
却没等阮江月出声回应他又说;“我也吃了一点,这定州府的饭菜口味很是独特,嗯……不过我只尝过阮府的。
也不知外面有没有什么其余独特的风格。”
阮江月眉梢微扬,“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我们到定州府也有几日了,还不曾出去走动过……不如你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我出去走动一二?”
阮江月睇着他。
阮星澜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实则语气紧绷。
看的出来他很紧张,怕被自己拒绝。
阮江月倒也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神色,好整以暇地欣赏了片刻。
她当然知道这是另类的示好和求和。
她本就对他极有好感,他如此温言细语,阮江月心中气消去大半,随意都丢下一句“也好”,便朝角门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