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如一日的默默守候一个人不容易,而这少年居然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他只是不懂,这些年,王彦辰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观察苏芩,但至少,他认为王彦辰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点真心的。
可最终,他还是自作多情了。
因为,王彦辰给他的答案是:“没有。”
江启祥愤怒地猛然站起,血压迅速的飙高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走过去对王彦辰说:“那丫头是认死理的,既然她同意了你的求婚,那表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是没本事打断你的腿,但做父亲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欺负。”
“哦?你想怎么样?”王彦辰斜撑着脑袋想了想:“就在刚刚,地委宣布了新一任公安局长,不是说好的那个姓周的,而是改了个姓连的。”
江启祥的消息自然不会慢于王彦辰,只是没想到,女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和江轻舟达成了某种合作,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女儿对我,可有半点真心呢?”王彦辰语调和缓,却咄咄逼人,“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
江启祥没有说话。
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到床边,终于与躺在床上的青年对视。
“你会后悔的。”
他撂下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里。
冷汗仿佛无数条蛇在背脊上蜿蜒爬行,萃芳站在这扇门的背后,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她好像明白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机械的,一颗一颗的把紫色的葡萄洗净,慢慢地码放在果盘里,端了出去。
王彦辰看了她颇为惊讶的:“你一直在洗手间吗?”
萃芳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把洗净的葡萄放在他床前的柜子上,笑着说:“是啊,你喜欢吃葡萄嘛,我就洗的比较久。”
“刚才江启祥来过。”
“哦?”萃芳只听见自己的心脏仿佛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快要跳不动了:“我只顾着洗葡萄了,他几时来的?”
拙劣的演技,王彦辰竟一点也不怀疑,“几分钟前,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葡萄圆润饱满,搁在手里像一粒玉雕的玩物,剥下紫色的薄皮,反倒露出翡翠欲滴的果肉。表里不一,却那么诱人,令她想到口蜜腹剑一词,瞬间觉得它有些令人作呕。
像往常一样,将剥好的果肉去了核,喂到他的口中,她强装出不让人发觉出异常的淡定,继续聊着:“他说什么了吗?”
王彦辰想了想,微笑:“他很赞同这场婚事,让我们赶紧把事儿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