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岑妙妙真的不能答应。
她紧紧抓着贺知年的袖子,眼神倔强又绝望。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贺知年能帮她。
她好想贺知年能直接将她带走。
可贺知年看着自己的袖子,眸光微沉。
他本来想将岑妙妙的手甩开,但在对上岑妙妙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又将心里冒出来的排斥感给压了下去。
贺知年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就连当初和岑樱相处的时候,也始终都保持着距离感。
他看着岑妙妙,一字一顿的提醒她:“松手。”
岑妙妙瑟缩了下,明显有些害怕,却并没有松开。
岑少安对于岑妙妙的反应很不满,语气都沉下去两分:“知年,你走吧,妙妙不懂事,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
贺知年垂目看着岑妙妙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仿佛跟拉住救命稻草似的。
他收回视线,语气不改,带上了作为医生的客观态度:“她现在状态不太好,应该不适合说这些事情。”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先带她回公寓,等她心情平复下来,再讨论其它事。”
岑少安还想阻止,但看贺知年的模样,又只能将话吞了回去。
岑家和贺家说起来是合作关系,但贺家因为产业更加广泛,所以很多事情,岑家都需要贺家帮忙。
而贺知年是贺家唯一的儿子,对他,岑少安向来都是客气的。
岑少安顿了顿说道:“知年,那麻烦你了,还有唐主任那边……”
“我会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他。”
岑少安放下心,他又看向岑妙妙,低声道:“妙妙这性子,真是被我们惯坏了。”
岑妙妙直到被贺知年带回家,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在手机上打字和贺知年说谢谢。
贺知年看着她,直接道:“我一会去医院。”
岑妙妙睁大眼睛,望着他。
贺知年说:“医院为了病人考虑,不可能会选择一个随时会出现问题的医护人员,如果在抢救的时候,你突然失聪,耽误病人治疗,你能负责吗?”
岑妙妙愣了下,然后打字道:我之前从来没有耽误过一次治疗。
贺知年面容平静,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现实:“因为你之前的耳朵没有问题。”
他问,“但如果你是在手术台上突然失去的听力呢,那是要先抢救病人还是先抢救你?”
岑妙妙愣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