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就是没想到她会收了。我以为她会推辞一番的。”
“我倒觉得她收下咱家这份礼,正是她聪明之处。”
“怎么说?”
“收下,说明她和邑儿此事已经翻篇了,也好叫咱家安心。若不收,我倒担心她另有所图。”
段氏点头,“老爷所虑极是。我原本就担心邑儿马上要办升学宴,又大婚在即,怕传出对邑儿不利的消息。往那礼上还多添了两成。”
“嗯。虽是如此,但咱家到底辜负了她,以后她若有难处,还是要暗中帮衬才是。”
“是。都听老爷的。”
又是一日晨光微露。
顾少晏已穿戴好,并配好腰刀,站在宫门处当值了。
他本是出身勋贵,金玉堆中娇养出来的,养得一身贵气,人又长得俊,长身玉立的,于一众侍卫中,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走到哪都引人行注目礼。
此时正值文武百官上朝,与皇帝在奉天殿中议政当口,尚未出宫,各处侍卫严阵以待,一丝一毫不敢放松。
想多看美男一眼,都不敢乱撇。
宫门处寂静无比,任何声响都被放大。
顾少晏当了这么些天的差,只觉耳力都练出来了,丝许轻微的声音都听得见。远处巡逻侍卫那鞋子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啪啪的,是往哪个方向来,都听得清晰。
好奇一过,就觉无聊透顶。
真要这么站三年?
听说武状元已经领着一队人马到边关攒军功了。顾少晏被后悔吞噬的心又一次上上下下起浮,翻搅得他越发心浮气躁。
还有陆显那厮,每天他一下值,跟条狗一样,闻着味就过来,向他问东问西,要他带他去见“小舅子”,生怕佳人有主。
顾少晏恨得牙根又磨了磨。
站了一个时辰,可以轮流去放水,顾少晏拉着老侍卫杜仲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去了。
“你叫杜仲,是不是家里有四个兄弟?”
“你怎么知道?”
“伯叔仲季嘛。”
杜仲讪笑,“哦,我倒给忘了。果然是你读书比我们多。听说你在宫里还给皇子当过伴读?”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也是读书不成,才走武官一途的。”
“咱们都一样。不过这一条路也不好走。”
“是啊,我连着几天那脚都肿得吓人,现在才好了些。”
杜仲就笑,“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出身,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肯来吃这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