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珩最舍不得离开柳先生,和柳先生相处两个多月,先生一视同仁,并没有嫌他底子薄弱而忽略他,反而在他身上操的心比李珏和萧良都多,不厌其烦的给他补习。要没有柳先生的教导,他这次不一定能中举。
“先生,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回凤县,您也好久没见老师了,和老师叙叙旧。”
柳先生摇头道:“我年龄大了,路上颠簸,就不去了,你们替我向子羽问好。”
郑珩继续劝道:“先生,我把马车垫上软垫,保管不颠簸,有我们几个陪着,您路上也不无聊。您要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送您回来,我还想继续听您授课呢。”
李珏也说:“是啊,先生,老师见到您一定也很开心。您不妨和我们一起回去,和老师待些时日。”
萧良也劝:“先生,您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还想听您授课。”
柳先生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不必再劝,我不会和你们去的,都坐下听课吧。”
李珏三人见劝不动柳先生,只好坐下听课。
柳先生授完课,起身去厨房做饭,郑珩默默去院子里劈柴。
李珏看向萧良:“我们去花生地里把地翻了。”
“好。”
李珏和萧良拿着锄头去花生地里翻地。
柳先生在厨房看了看默默劈柴的郑珩,再看看李珏和萧良扛着锄头出门的背影,心里涌起几分不舍。
吃饭的时候,柳先生要给他们倒酒,郑珩拦住说:“先生,酒就不喝了,我吃完饭还要劈柴,李珏和萧良也有活干。”
柳先生一瞪眼:“不喝酒怎么行,你们这次都榜上有名,我还没给你们庆功呢,都得喝。”
三人只好陪着柳先生喝酒,柳先生高兴,一不留神就喝多了。郑珩把先生扶回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继续去院子里劈柴。李珏和萧良接着去翻地。
快傍晚的时候,三人才忙活完。李珏和萧良翻完一片花生地。郑珩把柳先生院子里的木头都劈成柴,贴墙码的整整齐齐的。
三人见天色不早,他们该回去了,再晚了赶上宵禁,进不去城里。
柳先生还没醒。郑珩拿出自己的钱袋,李珏知道他的意思,把自己的钱袋也给他,萧良也从腰间解下荷包给郑珩。
郑珩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柳先生正背对着他睡觉,有细微的鼾声传来。郑珩把钱袋悄悄的塞进柳先生枕头底下,看了他两眼,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去。
三人牵着马出了院子,郑珩把门关好,三人骑上马往常安城里赶。
在他们走后,柳先生睁开眼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三个荷包,嘴里念叨着:“这三个臭小子,我个糟老头子,哪儿用的到这么多银子。”
柳先生走出屋,屋檐下整整齐齐的码了一面墙的柴,“郑珩这小子,这是把我一冬天烧的柴都劈了。”
柳先生走出院子,来到花生地里,花生地已经翻好了,连地里的杂草都拔的干干净净,“李珏和萧良,这两个小子地里的活儿干的不错。子羽啊!你这几个学生很好啊!”
暮色降临,温馨在大门口等李珏,丁兰提着油灯在她身旁陪着。
李珏老远看见家门口的身影,腿上一夹马腹,“追风,跑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