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被打乱,工厂停业,农民们集体讨伐,贵族们动用所有资源进行反抗。
其中最激昂的是乌托党的信徒们,坚持终极理想的他们,是无法接受恶魔在人间肆虐的。
接下来的一个周里,朴生经常站在高台上,目睹着一批又一批人群涌来,死的死,伤的伤,被拴起来带去搬石头的源源不断,地上的尸体每天不重样。
朴生觉得他们很愚蠢,因为这就是在送命,他们的死亡对怪物而言一分不值,甚至掀不起半点风浪。
可这些愚蠢的人仍然每天,每日,孜孜不倦的讨伐。
怪物国王和人类国王最大的区别就是怪物没有怜悯,没有心,甚至不需要所谓“民众的簇拥。”
因为怪物只会破坏,不会重建,这种暴力压制取来的王位,注定不会民心所向,这是条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结局,除了毁灭外,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朴生转身走回宫廷,白色的长袍飘逸,赤脚走在地面上,脚踝上是一颗金色的小铃铛,一步一响。
“叮铃,叮铃…”
如今什么都不用他做,什么都不用想,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每天是不重样的山珍海味,拥有数不清的金币绸缎,这些以前要杀人鱼才能得到的东西,如今只要他说出来,第二天就会递到他眼前。
这只怪物可以说是对他有求必应了。
但朴生的内心毫无波澜,对方愿意给,他收的也轻松,也许和他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关吧。
一个身躯佝偻的管家走来,语气颤巍,似乎对朴生有些畏惧“先生,国王陛下不在……外面的人闹起来了,您看…”
朴生冷冽“关我什么事。”
“可…可是外面。”
“关你什么事?”
朴生抬着高傲的下巴,恨不得用鼻孔鄙视所有人,现在他就是整个国度最珍贵的男人,因为海神不是人。
老管家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差点两眼一闭就撅过去了。
朴生在一排排复杂的目光下,坦荡离开,回到卧室。
没有任何人能在享受过权力的滋味后,可以返璞归真,当一个与所有人一样的人,他就是可以狗仗人势,可以任性妄为。
房门刚落下锁,蜘蛛鱼就从床底钻出来
“嘶嘶嘶……”
蜘蛛鱼化成黑色液体,重新凝聚成人类的身躯和,穿上朴生丢来的衣服,坐在床缘。
朴生抱着胳膊,慵懒地靠在墙上“外面现在怎么样?”
以撒将男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细细打量一遍后,略有烦躁的回答“死人,很多。”
这个没用的回答让朴生有些抓狂
“蠢货!这还用你说吗?我是在问你外面的局势怎样!让你出去打听消息,一周时间,你个废物不会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