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孙擎没想到君无双能避开自己的攻击,面色铁青,“不过是个贱人,你敢害我大哥,就该以命赔命!”
“哦?”君无双冷笑,“陛下亲自册封的特等琴师在二公子眼里不过是个贱人,看来二公子眼光高得很呐!”
“住嘴,二哥!”眼见孙擎还要继续说,孙全急忙上前,“君师傅,我二哥一向嘴笨,你又何必曲解他的意思?”
“他嘴笨关我什么事?”君无双却丝毫不给面子,“二公子嘴笨,可奴婢脑子不笨。刚才那些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三公子你又何必遮掩?”
孙全眼中闪过一道利光,似乎没想到君无双竟然如此难缠,“那依君师傅的意思,该要如何?”
“三公子这话说得,二公子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这得问问陛下要如何处置了,奴婢又怎能妄测圣心?”
“要处置也该先处置你!”身后有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君无双,你这个杀人凶手!”
君无双转身,见正是孙颜曦从新房中走出,一张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厌恶。她微微一笑,目光迎了上去,“孙小姐好久不见,不知琴谱练得怎么样了?可决定何时进宫为陛下表演?”
因着上一次的事情,孙颜曦被孙旭明下了禁足,独独大半年没怎么出府了。偶尔几次,也是趁着孙旭明外出时,乔装打扮地摸出去走走,别说多憋屈了。
此刻听君无双如此轻蔑地说起来,孙颜曦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贱人还有脸说!还不是因为你!”说着,就要扑过来打君无双。
孙全一边拦着身后的孙擎,一边又要扯住孙颜曦,不由觉得郁闷不已。这君无双出现不过半刻钟,就成功地给他二哥定了罪还惹恼了他的妹妹。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儿,嘴角含笑,眼中讥诮,着实可恶。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吵什么吵!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孙旭明一声怒吼终于让孙擎和孙颜曦二人老老实实不再动弹,他快步走到几人面前,却看着君无双道,“君师傅,尊卑有序,陛下再怎么宠你,也请你记得自己的身份!”
说罢,指着新房道,“先进去吧!”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不仅狠狠扇了君无双一巴掌,又没得罪皇帝。
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没有再看孙全三人,君无双直接跟着孙旭明走到了新房内。只是刚才还平整崭新的房间,此刻却是遍地狼狈。墨简正坐在一边的桌子旁低声抽泣,大夫则另一边的床边替孙贺诊治。
君无双这才发现,孙贺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他手脚僵硬,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带着红色,看起来是那样诡异。他的脸上停留了好几道红色的线条,眼睛圆瞪,咕噜噜转个不停,看起来十分恐怖。
“史太医,他到底是怎么了?”孙旭明皱眉问道。
史太医本来是作为宾客来恭贺孙家长子大婚的,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平白触了眉头。
只见他有些为难地捋了捋胡子,缓缓道,“大公子这是中了毒。”说着,他摇了摇头,“而且是毒性最烈的噬心散!”
“什么!”孙旭明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对于这噬心散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中噬心散者,前期神经癫狂,中期肌肉僵硬,后期血脉不通,死相相当惨烈,“难道说没救了?”
史太医摇了摇头,“这……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孙大人,还请节哀。”
随着史太医这一句“节哀”,一旁的墨简忽然放声大哭,显然是哀伤到了极点。
“不许哭!”没想到孙旭明却被她这一声惹到暴怒,一点不在意对方是公主的身份,厉声道,“贺儿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说完,他忽然转向君无双,一张铁青的脸上是强制忍着的怒火,“君师傅,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该来的总会来,君无双自踏入房间就知道会有这一刻,然而她一点也不惊慌,只扬了扬眉毛,“什么解释?孙大人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君无双,你还装什么装!”听君无双这样开口,墨简突然恶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你往新人荷包里面下了药,孙贺又怎么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