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小庄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个如同机器人般的声音循环往复。
森一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想抬腿出门却一时不知往何处去。
“诶诶,你等会儿!”信息科的同事叫住他:“我们刚才调了一下档案,那个贝拉,就现在扣在关押室那女的,是曾经一起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灭门案指的就是王刚那起,就是,就是你们带回来那个,改了个挺中二的名字……上官雷?”
森一瞬间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
“男的杀了女的全家,除了这个女的。明白了没有?”信息科同事还给解释了一下。
“怎么和我说起这些?”
“你庄姐让我弄的,天没亮就来祸害人,得让她请客!对了,还有你!”信息科同事笑着指了指森一的鼻子。
按照以往森一一定会笑着应下来。但他此刻脑中仿佛一万吨炸药被引燃,已经没有能力反应了。
庄姐替我找到了上官雷替贝拉顶罪的原因。
可她自己却不知所踪。
森一给驻守堂子的同事打电话,对面说小庄也并没有在现场。
森一把所里上上下下全找了一圈,仍不见小庄的影子。
终于熬到了打卡上班的时间。森一守在打卡机旁像一个枯鬼看着来来去去的打卡人的脸,又不停向楼门口张望,期盼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顺便怼他一句。
森一心中的预感愈加清晰,内心被一朵巨大的积雨云填满,如鲠在喉。
直到上班打卡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森一才确信小庄真的不会来了。
他去领导办公室汇报了自己关于堂子爷孙案的推理情况,获得了领导的极大支持。
凶手和被害人是自家人,且社会关系均非常单纯,不必再做更多调查,打任何官司,这个案件就可以结束。只是要和未成年人保护机构联系一下,这是唯一比较麻烦的部分。
领导最后只是批评了森一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人抓回所里,很麻烦。
“领导,”森一在请示完毕堂子爷孙案的后续操作后,思虑再三,忍不住问:“你看见庄调查员了吗?”
领导无奈地摇摇头:“小庄?别提了,凌晨急吼吼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老人去世了,大早晨买票走了,无限期请假。”
“无限期请假?这也可以?咱们这么随便的吗?”森一非常无语。
“没办法啊,家里老人去世,咱们不能那么没人性把人摁在这吧。小庄老家是北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她家那个村子出来,光到省会城市就得村巴、县巴、绿皮老火车倒腾一遍。”
“那也不至于什么无限期!路上来回四五天,家里办丧也就满打满算一个礼拜嘛!”
“不是,我说你平时和她关系那么好,怎么就这么不让她安安稳稳送老人一程呢?这么跟你说,小庄人家是……唉,总之情况特殊,老家规矩多,我都能体谅,再看你,都是同事,怎么还替我计较上了?”领导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万分不解地眯眼看着森一。
“凌晨时候堂子案还没结,您老怎么能就这么把她放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