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不大:一案桌,一堆零散的书柜,几盏六角宫灯,以及墙上挂的墨水画。
画上是一黑一白两只蝴蝶,正在牡丹丛中飞舞,题画诗是《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审视这幅画良久,爱墨竹默默给出评价:虚伪的大情种!
喜欢姑娘不去追,在这里自我感动上了,矫情!
目光下移,那是一把折扇,墨水画,画着黑墨墨的竹,附诗是《夜雨寄北》
爱墨竹一想到邬卿狠毒的皮囊下,居是这样一副赤子深情,便不由得想笑。
他前世习惯耍扇,见到扇子也顺手牵来,啪一下打开在胸前。扭头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邬卿这。
而刚好邬卿也找到东西,正默默注视自己。见他随意翻动自己的物品,居然没生气。
而是默默掐诀,整个房间都陷入静谧之中。
他在案桌旁席地而坐,招呼爱墨竹与自己对坐。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死咒术,当真是爱墨竹教的?”
爱墨竹没想到他还追问这个问题,只能哈哈笑着说是,看他想做什么。
邬卿下一句给爱墨竹整不会了:“你为何还记得你师尊?”
我为何还记得我师尊?
爱墨竹感觉这个问题很可笑,却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反问道:“你为何还记得他?”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邬卿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神情严峻,一副认真至极,在思索什么大事的模样。
邬卿正襟危坐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师尊爱墨竹,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你相信吗?”
听到这话,爱墨竹扯开的嘴角挂不住了,就连摇晃扇子的手都停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邬卿也不废话,将史书以及四位始皇的史记往前推,交给爱墨竹。
“自己看。”
爱墨竹接过史书,半信半疑地翻看,一炷香的功夫过去。
邬卿就这样耐心等待,直到爱墨竹看完资料拍了桌。
“这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消失在历史名册上!”
邬卿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很意外吧,你师尊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自从我成为鬼尊后,你师尊他所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
爱墨竹不敢相信,自己死亡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这样?”
邬卿摇头,神情无奈。
“我曾闭关过很久,想要突破修为。当我终于出关,无意中提起爱墨竹,可所有人都不知我说的是谁,他们甚至疑惑始皇之中,何时有过此人。”
爱墨竹心中大骇,开始思索可能性:“莫非,是他生前做得苟且之事见不得人,便被其他始皇从历史上抹去了?”
邬卿仍旧摇头,眼底疲倦至极:“不知,我也曾找过其他始皇。他们都很疑惑,那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似乎,真的没有爱墨竹这个人。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