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道:“朕从小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好苗子。朕五岁就开始练武,坚持不懈,风雨无阻,一练就是十数载。若非如此,不然战场上早死了几个来回了。”
景棠闻言有些奇怪,问道:“陛下天潢贵胄,出身皇家,为何那么早就上战场杀敌呢?”
陆辞微楞,有些微嘲道:“朕是皇后嫡长子,从小就是储君被封太子之位,可惜朕那好父皇忌惮我外家手里的兵权,他宠爱贵妃,一心想废掉朕的太子之位,留在京城整日都是乌烟瘴气。待朕十四岁,便自请前去军中,刀剑无眼,父皇想着朕会死在战场上,忙不迭答应我的请求。可他却失了算,朕虽数次陷入危机,却拼出一条血路来,朕在军中越是战功赫赫,在朝中威望越大,他对朕愈发忌惮想废掉太子之位。后来朕在边关,他指使军营里的奸细陷朕于死地,却被朕侥幸逃脱,事后朕直接带着大军杀回京城,请他退位让贤,他不答应,朕便杀了皇室其他五位皇子,只留下朕的亲弟安王,与另一位出身不好无心帝位的嘉王。”
景棠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残酷,听的他有些心疼陆辞,陆辞原来从小到大都被他父皇如此对待,这位先帝也太过于狠心偏心。
他抬手拍了拍陆辞的手,柔声安慰:“你父皇可真狠心,还好你活着,不然也太过于不公平了。”
陆辞:“天家一向如此,父子兄弟之间感情淡漠。”
景棠有些不是滋味,抿了抿唇:“你也是如此吗?感情淡漠吗?”
陆辞原本是平躺着的,闻言睁开眼睛,转向景棠,笑道:“朕不是,朕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有别人,我们的孩子自然就是太子。朕定然会好好教导他,我们百年之后,天下就是他的。”
景棠心脏停滞一瞬,紧接着重重一跳。
他垂下鸦羽长睫,把脸埋了下去,轻轻说道:“好。”
他心里愧疚,陆辞所想永远也不可能,因为他又不是女子,不可能生的了孩子。
陆辞以为他是害羞才把脸埋起来,笑着把人又往怀里抱了抱:“今日你第一次出宫,朕好好领着你游玩。”
景棠闻言,又有了精神,没错,他想那么多作甚,好好过好当下,开心最重要!
他眼神微亮:“我今日要多玩些时候。”
“依你。”
两人又躺半个时辰,才双双下了床榻。
陆辞在军中生活习惯,很快换好衣裳,这事他一向不喜宫人近身。
竹月端来洗漱的用具,陆辞收拾完了自己,见景棠此时坐在梳妆台前,竹枝在给他梳理长发。
他坐在小榻上,手肘撑在榻边的小桌上,单手支着额头,饶有兴致打量景棠梳妆打扮。
景棠乖巧坐着,精致的小脸微微抬起来。竹月的手又巧又快,不多时便给他梳好形状,然后拿了些珠花吊坠在乌发上,斜斜插入一只蝴蝶发钗。待装扮完,又取些水粉轻轻涂在他的脸上,正要给他画眉时候,陆辞起身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