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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拿的不是一根木棍而是一把手术刀,听到门口的动静,符珍目光沉静,甚至是有些冷漠的看了过来。
她一眼认出了秦婉晴,这段时间的调查,还有很多的视频和照片,作为一名法医,她对人像有特别的记忆方式,
她看着秦婉晴,见到她嘴角那抹笑意后,沉冷的眸色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符珍,你好。”
秦婉晴教养极好,甚至颇为礼貌得体的朝她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是对阶下之囚的高傲,
符珍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伸出的那只手上,她站起身与她对视,并没有理会她伸出的那只手。
“秦院长,你病的不轻啊。”
秦婉晴没有被她这句话和举动激怒,只是轻笑着推了推眼镜,“符法医还会看病?你的工作不是看死人的吗?”
“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至于我会不会看病,阿蘅的情况你不是见到了吗?”
符珍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似乎并没有把秦婉晴的示威放在眼里,看着秦婉晴微微蹙眉,应该是想到了阿蘅,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声音清冷,淡漠的直刺秦婉晴内心。
“你花了很多年想要让他变得和你一样,但是显而易见,阿蘅和你不是一类人。秦院长,说起来,你其实并不爱祁维正吧,甚至都不爱自己,你心里只有怨恨,爱这个字在你这里,显得有些可笑。”
秦婉晴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她目光阴冷的看向符珍,“你懂什么!用得着你跟我讲这些!先想想你自己的小命吧!”
符珍淡淡的笑了,目光直直望向对方阴冷的双眸,对视中她似乎在审视她的内心,看的秦婉晴心里极度不舒服,她不自觉避开了符珍的目光,
符珍却了然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骗骗别人就算了,不要连自己都骗,谎话说一万遍也成不了真。你对阿蘅的感情很复杂吧?甚至超过祁维正是吗?”
“秦院长,你死过吗?”
秦婉晴定定的看向她,符珍收起了眼眸里森然,平静的望着她,语气里带着秦婉晴不懂的怀念和温柔,她甚至觉得符珍好像在可怜她,
但是这样的态度只让她觉得恼怒。
“我死过一次,死前也恨过很多人,但是重活一次,让我这颗心再次跳动的不是恨,那些人也不值得我挂在心上。如今站在这里,我也可以再死一次,但那些爱意你再也无法从阿蘅心里抹除了,他永远都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这是我重活一次的意义。”
第211章耻辱不该属于受害者
秦婉晴一把拽住符珍的手腕,眼里的除了怨毒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那些浮于表面教养终于无法再维持下去,她有些疯魔的将符珍拉到眼前,
“死?!死是最简单的事!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又明白阿蘅什么!你们这种人,什么都不懂,过着自己的生活,对别人的痛苦一无所知,我爱不爱祁维正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至于阿蘅,我会带他出国,他的以后也与你无关,我会把你卖到东南亚去,等你真的经历过我们的人生,再去谈什么爱不爱吧!!!”
她几乎是迫切的想从符珍脸上看到惊慌和恐惧,她讨厌符珍这副温柔淡然的模样,就像当初的沈玉沁,凭什么!这些女人凭什么不用经历那些屈辱不堪的折磨!她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把所有人欠她的一一讨回来!所有人都下地狱,才有资格和她谈救赎,爱是什么她不懂,但是没有人比她的心里的恨更深刻。
符珍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发疯,秦婉晴恍惚间觉得,其实符珍和沈玉沁也不太一样,沈玉沁宛如一朵高岭之花,清冷又疏离于所有人,
但是符珍很奇怪,温柔和清冷的气质同时集中在这一个人身上,像是深夜里悄然绽放的蔷薇,将温柔的清香散于无人的风中,淡然的不屑有人欣赏,却将温柔赋予独行于黑暗中孤独的旅人。
“秦院长,你疯了。”她平淡的六个字,是秦婉晴这么多年最忌讳听到的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了,
她一直以来都维持的礼貌和教养,今天乍然之间在从符珍嘴里听到,心脏被狠狠搅动了一下,她看着她的眼睛,眼里的阴骘越来越深沉。
符珍平静的述说,像是一种既定的,她不愿面对的结论,大概有的人,就是有这种能力,情绪内核稳定到无法撼动,平静的表面之下潜藏着令人自惭形秽的温柔与热烈,让与之交锋的人在真诚的爱意下暴露出一切拙劣的演技,显得滑稽可笑。
秦婉晴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她,她似乎明白了阿蘅的改变却又完全不懂着其中的因果,只觉得符珍这样的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她心神难以安宁,她的城墙在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有了些许崩塌的征兆,她无法面对自己的疯狂在别人眼中成为一种真正的疾病。
于是疯魔的将符珍一把推给旁边的杀手,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发颤,她现在只想破坏,必须毁了她,这种毁灭的疯魔在心里疯长,
“把她!把她拖到甲板上去!!!找几个人!给我来几个男人!把她轮了!!!”
她双眼满是血丝,再也没有来时的半分教养,在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紧拽着符珍往甲板上走,
符珍淡然的看着她发疯,秦婉晴没有见到她惊恐和害怕的丑态,更加想要毁灭她的这份漠然,她想看看符珍遭受屈辱后,还能不能着干净温柔的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