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可以醒来的梦,但现实不允许。
她自言自语,以泪洗面:“既然到了这个鬼地方,就先忍一忍吧。”
她卷起袖子,一头扎进家务中,几个小时后,望着终于焕然一新的家,许秀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身肥膘子,一动就汗如雨下,那味儿更是冲鼻子。
乡下的条件艰难,她烧壶热水,和着木桶里的凉水,捣鼓半天,总算翻出一片薄得跟纸似的肥皂。
许秀芳泡在浴盆中,借着微弱的光线,举起那几乎透明的肥皂片,心里那个苦啊,这日子真是紧巴巴的
咋整
赚钱,非赚不可。
她本是资深的电气高级工程师,对电器那一套门清,就算是修理些小家电,也不至于让自己饿肚子。
想到这儿,许秀芳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
八十年代,懂技术的人可是香饽饽,特别是她的电器生意,若是早个二十年开张,
恐怕自己的品牌早就响当当了。
想到这,许秀芳心头豁然开朗,或许这祸事反倒是转机呢。
她猛地打起精神,从浴盆里站起,瞧着自己圆润如同剥壳荔枝般的身体,不由感慨。
这年头能吃得这样白白胖胖,可见原主人为了生存也是拼了命吸血的主儿。
她好不容易找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套上,
可寻了半天,愣是没找着一条像样的裤子。
许秀芳记起原主人邋遢,爱把衣服胡乱塞床底下。
于是,她趴到床上,在那堆破棉絮里摸索,盼着能找到条裤子。
正忙活着,“砰“的一声巨响,
门板被粗鲁地踢开。
门外站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结实的手臂抱着个孩子,小家伙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男人方正的脸庞透着坚毅,棱角分明,汗水顺着挺直的鼻梁滑落。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许秀芳趴在那儿,见男人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心中一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想起那三个小家伙日后的凶残行径……难道是家族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