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手在碰到他衣襟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确定了对方没有再下手的意思,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始。
韩翦的情况确实不大好,其实原本卓院使判断得也没有什么错,基本上就是肝上的问题,且这个病……
却又与她从前所了解的不大一样。
谢颂华直接将他的衣襟解开了,纵然到这会儿心态已经调整好,极力心无杂念地替他诊治,却猛然被***在面前的景致给迷了眼。
「我是大夫,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谢颂华稳了稳心神,虽然做过很多手术,也曾在别的科室轮转过,但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胴-体,而且看着手感真的还不错。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被这种世俗的美***惑?
更何况……
「他是太监,他是太监,他是太监!」
果然,这个洗脑包一出,所有世俗的**都能消退得干干净净。
转脸却对上了那死太监一双危险的眼睛,吓得她一个激灵,最后连手指下紧实的手感都感觉不到,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里会痛?」
「你吸一口气。」
「好!再慢慢吐。」
「对,这个地方呢?这样呢?」
谢颂华顶着对方极不耐烦的眼神,尽职尽责。
一来自己现在的小命捏在他的手上,二来,她是真的对他的病有了兴趣。
这段时间,在自家的藏书楼里搬了许多古医书出来啃,又把卓院使和他师父的医案看了大半,加上卓院使特意针对她的情况给了一些专门的教授和训练。
如今她对这个时代医学的掌握已经突飞猛进,再结合前世行医的功底和经验,医术不说出神入化,却也不可小觑了。
眼下碰到这样的病症,正是拿来充实自己的最佳材料。
从医药箱里取出针袋,熟练而又利落地在灯上烤过,扎下去的动作干脆又利落。
而在她的一套针法下,韩翦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紫,眉头也轻轻地蹙了起来。
谢颂华哪里还敢有半点分心,一边观察他的情况,一边调整下针的深度及力度。
等她将其中一根针拔出来,放在灯下观察了一会儿,又闻了闻之后,神色越发凝重,「韩公公这个病,是从何处染上的?」
韩翦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却蓦然变得凌厉了起来,这一次,他直直地看着谢颂华的眼睛,像是要将她那双眼睛给剜出来似的,「这重要么?」
谢颂华却不避不让,「重要!因为我是大夫!」
她略微移开视线,转向不远处桌上的那张纸上,「我方才说,这么多的症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有些不合常理。」
说完她又重新转回目光,再一次看向软塌上的这个人,「现在看来,公公要让我看的,不光是你自己的病吧!」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韩翦先往后靠了,仍旧阖上了眼,语气发冷声音却有些许嘶哑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谢颂华站在一旁,仍旧那般看着他,态度坚决,「我刚刚说了,我是大夫。」
「所以要普世救难么?」
他的语气里的讥诮和漫不经心着实有些激怒了谢颂华,她上前一步,极认真道:「我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可我是一个大夫。z。br>
你既然这么问,那至少说明你清楚地知道你身上的这个症候会传染,你是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你的命比别人硬得多,可是这天下普通人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吗?」
韩翦就那般淡淡地看着她,眼神从一开始的嘲弄,慢慢地变得平和,然后隐入深深的迷雾里,谢颂华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仍旧这样盯着他的脸,半寸不让。
「这般义正严词,」他轻咳了一声,眼神又变得清亮了些,「你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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