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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烟被她说到心动,也对未来充满期待。
——只可惜,一回到工作室,姚佳的热情立刻被浇灭。
荀烟是答应了。但姚佳那边的教授老师却严肃拒绝了。
“不行!”
拒绝的老师叫李徽,就是姚佳之前说的A大艺术系戏文的教授。
她年过半百,头发早就斑白,一副圆框眼镜把整个人勾勒得很严肃刻板。
李徽瞥一眼荀烟,戳着姚佳的肩膀,把人一下一下地向后推。“姚佳,你为什么总觉得一个在学校社团里,演一些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小孩儿,能来演商业或者文艺片?”
李徽说,“姚导,你导了几年戏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天真烂漫啊?……”
姚佳“哎呀、哎呀”几声,“这个女孩儿不一样……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李徽根本不听,眼神尤其不屑,“一个稚嫩的花瓶,木得很!……”
荀烟站在工作室里,听她们吵架,眼神扫过工作室里零零星星几个人。
却在某一瞬间——仅仅一个瞬间。
那双灵动美丽的眼睛,猝然滚落一滴清泪。
眼睫微颤,无声哭诉着。
顷刻泪水越落越多,沾湿她一整张脸。
可自始至终,荀烟只是盯着工作室里某个无人的空位。
分明什么也没有,她却好像看到了旁人见不到的人或物。
久别重逢的人,失散游离的物。
荀烟没有落出哽咽声,哭得很安静。却也很汹涌。
“你……你你你,你怎么了!?”
姚佳完全把荀烟当小孩看。如今见她掉眼泪,更是慌了手脚,“谁有纸巾,有没有纸巾啊?”
身边同事哗哗哗抽出几张餐巾纸,姚佳接过,一股脑儿递给荀烟,“妹妹,你怎么了呀?哎呀,我就说李教授说得太过了!你别理她……”
“没有,我没事。谢谢你。”荀烟开口,声音却是平静的。
她指向工作室一边的白板,“我只是看到那里有关《荆棘鸟》的考题,‘久别重逢,却物是人非’,想试试看而已。”
姚佳:“……诶?”
身边有工作人员爆了句粗口,“厉害啊——哭戏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收放自如啊!”
“……考题?”李徽瞥一眼白板,又上下打量荀烟,皱眉问,“那你对这个考题,是什么解读?”
荀烟擦干净眼泪,轻声回她:“也许是……想触碰却不敢触碰吧。无声掉眼泪的话,被看到大概会躲。”
李徽盯她片刻。
最终,她一挑眉,看向姚佳,“不可否认,这次真让你捡到宝了。她哭的那一刻,我都吓了一跳。”
“诶!那您是同意了吗?”姚佳大喜,重复地说,“我就说吧!我就说吧!这孩子的情绪非常有感染力爆发力,璞玉,璞玉,天生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