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变成柴火和郁闷了?”
“也许年纪大了,心境不同。”柴郁说着,给车熄火。她们到文西的家了。
开门迎面一股酒气,柴郁不可避免地皱了眉。
家里乱糟糟,灯管挂在墙角,醉醺醺的男人躺在沙发边,不知死活。
柴郁抬步,立即被两滩塑料垃圾绊到。“这也太乱了!”她好不容易站稳,“你不打扫一下吗?至少收一收垃圾……”
文西淡淡:“没用的。”
什么叫没用的?柴郁不太理解,思及文西的父亲酗酒家暴这一设定,想当然把这三个字扩充为:打扫干净也没用,男人会再吐再闹,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的。
黑暗里,文西忽然伸出手指。
“四,三,二,一……”
先知似的话音落下,一个酒瓶突兀出现。
柴郁发誓——这完全是凭空出现的!
也无法理解面前的超自然现象,当务之急是带着文西躲避酒瓶。
条件反射的,柴郁一把圈住文西肩膀,带着人卧倒在地。
墙角的酗酒男人醒来了,摇摇晃晃站起身,肥硕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一座肉山。
柴郁当机立断决定要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瞄准房门,狠狠拉一把文西——
文西岿然不动。
她盯着柴郁,“你为什么……没有消失?”
“什么?”
文西喃喃:“你没有消失……”
柴郁摸不着脑袋,酒瓶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慌乱之中,反倒是文西翻身抱紧她,挡在她上方,一声不吭挨着打。
柴郁听见文西又在数:“五,四,三,二……”
“一”字落地,酒鬼男人又毫无征兆地倒地。还是躺在墙角,还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柴郁懵了。
文西问:“打过游戏吗?知道存档键吗?”
“啥?”
“这里的一切,每到零点,都会重演。”
“……你在说什么梦话。”
柴郁不相信。她觉得要么是这文西有精神病,要么是这男的有精神病。听说精神病会遗传——估计是两人都有。
眼看着墙角男人死了一样,这叫文西的小孩也神叨叨的,柴郁决定抽身,不瞎掺和,尽快逃离是非地。
她走出文西的家,一屁股坐上车,按了启动器。
文西跟到车边,好整以暇盯她。
片刻后,柴郁惊恐起来。
“日历上的日期……日期真的退回前一日了……”她嚅嗫,“我、我的汽油……也满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