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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大谱,二小姐的Paypal付款界面居然不设置密码。
刷地一下,金钱震动的声音,卡里余额数值之大,照得荀烟睁不开眼。
荀烟对着手机发愣,屏幕渐渐熄下去。
宋汀雪的手机锁屏不设密码,支付也不设密码,余额还那么吓人。
荀烟想,我可得把手机藏好点儿。
刚才打急救电话用的也是宋汀雪的手机,短短的联系名单里小栀两个字置了顶,通话记录却是一连串的对方未响应,对方已挂断,对方正忙碌。
荀烟心里有点负罪感,微妙的触动。
不过她也很清楚,宋汀雪这种人不可能真的对谁倾心,这么一长串电话只证明了独占欲和控制欲,至于高烧……苦肉计也说不定。
回想对方在救护车上苍白又潮红的样子,荀烟又觉得说这是苦肉计好像点儿没道德。
坐在病房外抱着手臂快要睡着,医生来叫人。“醒了。病人家属来看看,处理一下出院。单人病房还是很烧钱的。”
烧钱?
宋汀雪怎么会觉得烧钱。
听了催促,宋二小姐靠在床边,恹恹掀开眼帘,好像在责怪:为什么不是VIP病房?
荀烟没惯着她,还回手机:“锁屏和付款都设置个密码吧,不然太危险。”
病中的宋小姐眼尾湿红,长睫轻颤,笑得恹气。
她当着荀烟的面,把密码都设置了0203,吞慢地开口:“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荀烟语气平平:“我只是怕你死掉。要是这屋子再死一个人,保不齐会变成鬼屋。”
宋汀雪笑了下,没说话。
床头柜的香薰融化了,顶层变成一滩透明油脂,烛火噼里啪啦地响,颜色分层,像一小块芋泥奶油蛋糕。
熟悉的温柏味道,些许柠檬后调。
宋汀雪靠在床边,向荀烟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聊聊?”
该来的总会来,荀烟不打算躲。
宋汀雪扬起一个笑,“说说吧,为什么恨我。”
为什么恨……
“宋小姐,怨恨总说不清理由。就如同我曾经盲目地爱慕您,也找不出太多因果。”
注意到荀烟称呼的转变,宋汀雪微不可查有些战栗。
荀烟轻声说:“宋小姐,这些年,我常常反思我对您的感情。”
“算不上复杂,又或者说很扁平。雏鸟情结,光轮效应,一场彻头彻尾的吊桥事故。”
“我十五岁时,您在Z城救下我,给了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