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画展的筹备小组成立,筹备小组的组长由文广新局的胡局长担任,文联副主任张水萍担任副组长,秦浩也参加了筹备组,吴雨桐最终还是拒绝了加入筹备小组。
而简夏主动报名参加了画展的安保小组,她的师父郑一龙也主动请缨,担任了安保小组的组长,安保小组和筹备小组都在美术馆附近找了一个办公室,容市上下对这个画展的热情很高,筹备小组刚刚入驻,就立刻开展了工作。
简夏则站在郑一龙后面,布置监控摄像头和制定安保巡逻路线,黄柏现在是享誉中外的知名油画新秀,中国油画界也很多年没有出过这样有潜力的新人了,特别是黄柏也是受到外国艺术界追捧的潜力新人,所以国内艺术界也很重视他这次回国第一场画展,这次很多国内艺术界的名人,都会参加画展。
简夏加入了画展的筹备安保小组后,一直在等待着黄柏的出现,可是现在已经是周三了,从周二筹备组成立,到现在周四下午,黄柏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据胡局长所说,黄柏画家正在为了这次画展创作一副全新的大作,这一段时间他都会闭门作画,只有画展开始的时候才会出现,他将这次画展的筹备工作全权交给了筹备组。
简夏有些郁闷,她资源加入筹备组,就是为了能够接触到黄柏,可是没想到这个黄柏直接做了甩手掌柜,完全不露面了,这让简夏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出力气来。
简夏也在悄悄地观察郑一龙,不过她师父的表现十分正常,他十分严谨的布置安保工作,每天都在尽职的巡逻检查,而且在简夏看来,郑一龙完全没有调查黄柏的意思,要不是之前从张水萍那里得到过郑一龙的名片,简夏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的师父也在私下里调查过黄柏。
张水萍倒是干劲十足,秦浩也是很热情十足的忙东忙西,倒是挂名组长的胡局长,很难得才会到场地一趟儿,不过每次胡局长都会解决不少张水萍协调不来的问题,在这位领导的牵头下,整个筹备工作进展极为顺利。
美术馆的场地被清理干净,入门的大厅被布置上各种黄柏的个人介绍,另外一副黄柏的得意之作——《夕阳下的静湖》也被安放在这里。
紧接着就是后面的展厅,原本美术馆破烂的活动大厅被装饰一新,甚至连二楼都空了出来,一楼的展厅和二楼的展厅里都放上了黄柏的作品,展厅内还配备了解说用的音响,展厅里一直在播放着黄柏的励志故事,特别是黄柏出国学习油画,在欧洲展露头脚的经历,更是遍成了一段颇为励志的故事,配合着煽情的音乐,在展厅内反复的播放。
简夏每次走在展厅里,都感觉到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而负责筹办工作的张水萍依然觉得不够,还在反复的修改这段播放稿,把稿子改的越来越恶心煽情,这让简夏都不愿意步入这个展厅。
胡局长也来视察了几次,倒是很满意这个展览的布置,不过在简夏看来,把油画展交给这帮人策划,硬生生的将一个国际水平的艺术家展览,筹办成了乡土艺术感,无处不在的艳俗红绸缎,已经各种学校运动会都不会使用的过时配乐,都让简夏觉得展览太接地气了,简直就是土的掉渣了。
不过黄柏似乎对这个展览还挺满意,他的助理经常在展览馆拍摄,将展览的筹划情况拍摄给黄柏,而黄柏每次都会回复一个大拇指,还会配上几句鼓励大家的语音祝福。
就在巡查完展厅后,简夏走出了美术馆的大楼,此刻大楼的门口搭起了龙门架,一群建筑工人正在工地忙碌,秦浩正拿着图纸,站在龙门架下指挥施工。
简夏走了过去,对着秦浩问道:“秦科,怎么又搭起了龙门架了啊?”
秦浩一边指挥工人施工,一边说道:“这不是黄画家的意思吗?他今天发来语音,说想在大楼门口竖一个拱门,希望我们能搭个龙门架,张组长立刻联系了婚庆公司,紧急调来一套龙门架。”
“拱门?”简夏皱起眉头,对着正在搭建的龙门架说道:“这油画展弄这个,有点不搭吧?这也太违和了。”
秦浩拿着图纸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啊,弄个拱门在喜庆,我们家那里,有点喜事都要弄拱门的,这个龙门架的拱门才气派。”
简夏觉得自己无法和秦浩沟通,她转身离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对了,今天黄柏也没来现场吗?”
秦浩点头说道:“他的助手说他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画,甚至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估计画展快要筹备好了,他应该压力很大吧。”
简夏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秦浩的手机响了,简夏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发现筹办的工作群里发来了一条微信,发信人正是黄柏,简夏点开这条语音信息,电话里传来了黄柏的声音:“秦浩,龙门架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浩拿起手机,对着正在搭建的龙门架拍了圈,然后将视频发给了黄柏,他也按住语音按钮说道:“基本搭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不一会儿,群里又传来一条信息,简夏点开这条语音,也是黄柏发出的信息:“太棒了,不过左上脚那里,是不是有点不对称?”
秦浩拿着手机,走到了黄柏所说的龙门架左上角的位置下方,他举着手机对着头顶上的了龙门架拍摄了一番,就在他刚刚将视频发送到群里,准备语音回复的时候,秦浩头顶上的龙门架突然断开,而此时此刻,正在龙门架下方拍摄的秦浩还在按着手机的语音按钮。
“砰!”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秦浩被砸个正着,他的头部被几米高落下的铁架子击中,秦浩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他抓着手机,被埋在了钢铁架子下,洁白的水泥地面被鲜血染红,现场先是一阵死寂,接着像是装满热油的大锅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