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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贵山再度敲了敲桌子,慢慢回忆着开口。
蒋东升不是他亲儿子,是他上山的时候从一个快死的人手里抱来的,蒋东升不是一般人,蒋贵山知道,那个时候没有普通小孩穿金戴银的。
蒋贵山没找到蒋东升的父母,自己留了这个孩子,他也有私心,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他昧下了孩子的首饰,才置办下这一份家业。
李翠娟也知道,他们愧疚,藏着这份愧疚知道蒋东升是个傻子后,他们竟然生出永远可以埋葬这份昧钱的喜悦。
他们抚养蒋东升长大,努力弥补他,希望能够减少负罪感,久而久之真把蒋东升当成自己的孩子。
这不意味他们的亲生儿子不承担赡养他哥的责任后,可以坦然享受蒋东升带来的家业。
分,就要分清。分家后,老二不再管老大,那就把属于老大的东西全还回去。
“你家的八亩地是你哥的,你想要就把相应的钱给你哥,不想要就把地给你哥。”
“祁温言他爹欠了一百三十六,是你哥掏的钱。”
“你们家置办家具的钱是俺和你妈掏的,但是还给你哥就行,总共九十三。”
“祁温言的彩礼钱、置办衣服、婚礼。”
“你从小到大上学的费用掏一半,因为你哥没上,把上学钱挤给了你。”
“还有你哥给你们收玉米的钱,你们还没给。”
蒋贵山说了很多,诸如此类,林林总总算下来,竟然要一千五百多。
蒋年也没想到,有些为难,他根本没有这么多少,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他因为没钱娶不到沈致现在因为没钱竟然连不想见到沈致躲避都不行。
祁温言没有被这些钱吓住,等着他再招工,把生产线扩大,一千块钱只不过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的营业额罢了。
“行,大哥”,祁温言承诺道:“等再过两个月,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蒋东升局促摆手,“爹、娘,这钱俺不要。”
李翠娟对蒋年寒了心,她也知道他们发家的钱到底出自谁身上,安慰道:“老大,你就拿着,本来就是你的,谁也不能亏待你。”
蒋东升拗不过爹娘,默默地吃饭。
祁温言眉飞色舞地看着这场景,心里痛快,终于不用再见到他们了。
祁温言把矛头对准了沈致,“小致,等我再赚些钱,给你捎点礼物,从城里到乡下是不是很多都没外用过了,我会时常接济你们的。”
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得很,得意洋洋的语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蒋东升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但是他知道他自己赚钱给媳妇花就行,不用外人,“俺不用你,俺的的钱都给媳妇,媳妇想买什么买什么。”
可不能让媳妇花别人的钱,媳妇跑了怎么办?他都没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