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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了,都没缓过来热气来,元宝眼皮子浅,说着竟想落泪,可怜太子殿下眼睛受伤后身体也未调养好,冰冷冷的吓人得紧。
沈致闻言勾唇,“你怎知孤讨厌萧朗而非钟文彦?”
元宝低头抹抹泪,愤慨道:“钟大人也不是个东西”,元宝想起钟文彦请殿下自废就恨得牙根痒痒,但是,“萧将军将钟大人掼到桌角时,殿下未曾看见,萧将军眼睛就像是捕食的野兽,锋锐冷戾,让人看着发寒。”
“殿下被溅了一身血,奴才瞧着,是萧将军故意的”,元宝喋喋不休,末了还告了萧朗一状。
沈致的指尖点在唇畔,他还没忘记飞溅鲜血落在脸上是如何滋味。
萧朗也得跟他般体会一遭,才能让他痛快,至于是否有意,沈致不在乎。
“萧朗十五岁就率领大军征伐胡夏,现下十九战功赫赫,虽是被父皇指给我做护卫,但那人可是杀人如麻的罗剎,招惹不得”,沈致这般说着,脸上却毫无惧意。
一脸的兴致勃勃,仿佛就偏爱招惹这种招惹不得的人。
元宝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道:“殿下,那你今天还……”
今天殿下可没留手,狠狠地折腾了萧朗一番,元宝有点后怕。
“殿下,奴才以后定当对萧将军宽善”,元宝保证道,元宝在宫中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萧朗这种人才是该拉拢的。
他今天以为是给萧朗下马威才出言不逊,萧朗本该忠于皇室忠于太子,元宝才肆无忌惮。哪知殿下都说招惹不得,元宝最敬佩信服的就是沈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元宝心有余悸擦擦汗,他日后肯定对萧将军恭敬有加。
沈致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对元宝的话置若罔闻,父皇把萧朗送过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招惹,所有的皇子跟萧朗都有深仇大恨才能让父皇安心。
“沈昭珩救过萧朗的父亲,蛇鼠一窝的人,孤都厌烦”,沈致良久启声道。
元宝圆滚滚的身子微顿,脑袋跟浆糊似的转不开,殿下这是喜欢萧将军还是讨厌萧将军?
这决定着元宝如何衬殿下心,做奴才的,讨主子欢心才最重要。
“他人现在在哪儿?”沈致随口问道。
元宝掌管着太子府内大大小小的事,萧朗也是经他手安排,“在门外护卫,为太子守夜。”
外头夜雪飘摇,元宝打着整治萧朗的心思安排的,雪中站一夜不肖说明早也有他受的。
沈致顿了下,继而朗声大笑,“干得好。”
元宝摸不到头脑,但是得了太子夸赞就连忙应承:“奴才必当想殿下所想,急殿下所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沈致神情舒展,冲元宝挥手,“你下去吧,告诉值夜的萧朗,非太子命不可随意行动。”
免去守夜的元宝乐颠颠应了声,摸着黑就出去了。
沈致听到外头的窃窃私语,步伐稳健,按照脑中记忆走到温泉池内。
冰冷的身体沉进灼热的温泉,让沈致舒服地依靠在池边,屋里灯火未燃,漆黑深邃,但这对沈致来说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