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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么?百姓所求不过安稳而已,可朝廷给不了他们,沈致想着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滚出去”,沈致无端生怒,将床头的花瓶砸了过去,碎瓷片在地上炸开,四散飞溅。
晴朗忙不迭离开。
沈致头疼更甚,无数人都在试探他,让他痛苦万分。
神经紧紧绷着,拉扯着脆弱的大脑,眼前发黑。
一双宽厚温热的手按上沈致的额头,不轻不重按摩着,沈致蹙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呼吸也平稳下来。
月夜深重,床头的影子绰绰,看不清面容。
沈致浑身放松下来,长久的奔波让他疲惫,鼻尖闻到一股血腥气,他却安定下来,很熟悉,熟悉到沈致闻过千千万万次。
在做更亲密的事情时,这种气味无孔不入地浸染着沈致的鼻息,以及他的身体。
“谁?”沈致张了张口,没有深究的意思,好似随口一问。
是个女声,在夜晚听着不清晰,像是夹杂着外面狂风暴雨的粗砾。
“暖床的。”
沈致双眼闭着,闻言不由得轻笑,很有趣的说法。
沈致扛不住沉沉的睡意,进入了梦乡。
转天,沈致酒醒后见到的人还是那个舞女,叫晴朗的舞女。
她的脖颈上包扎着纱布,昨晚没看清今日看过去,这位晴朗姑娘倒是生的活泼可爱。
“奴家伺候殿下梳洗”,晴朗半跪着,低眉顺眼。
沈致捞起帕子抹了把脸,睫毛濡湿,瞳仁显得更加黑亮,“昨晚是你?”
晴朗面不改色,声音紧张道:“可是奴家身上血腥气太重,惊扰到殿下了?真是奴家的不是。”
沈致细细打量着晴朗的神态,半晌才开口,“并未,只是觉得姑娘手太糙,磨得孤肉皮疼。”
晴朗耳根瞬间红透,结结巴巴解释道:“奴家家境不好,时常干农活,于是手粗糙些。”
沈致没再开口,像是接受了晴朗的说法。
晴朗默默松了口气。
沈致收整好,踏出了门。
钟文彦迎了上来,行礼道:“殿下,今日可否要去城东?”
跟上来的晴朗皱起眉头拒绝道:“殿下,那些患了瘟疫的灾民可都在那里聚堆呢,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晴朗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像极了不愿吃苦恃宠生娇的美妾。
钟文彦眼底漆黑如墨,劝谏道:“殿下,我们只有了解百姓,才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救治。”
“那多累,殿下金尊玉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晴朗跟钟文彦顶嘴,钟文彦讲一句晴朗就反驳一句。
还是沈致出声打断了他们。
“既然钟大人都那么说了”,沈致声音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