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厉鬼,穿过一个犹如黑色漩涡一样的“门”,楚韵和魈再度来到了黄泉界。
楚韵四处打量着,感觉到脚下踩的地面也不是那什么城那样冷冰冰的,好像就跟外面的泥土平地那样没什么区别,虽然在这里还是有种阴嗖嗖的感觉,但是周围不是那什么城没有白天只有黑夜那样,这里到处都是昏黄的一片。
这儿也没有什么光亮,不像阳间那样晚上有星星月亮,白日有太阳,只是很符合黄泉这个名字。
感觉有些空荡荡的,只是一块地界那样。
楚韵后知后觉的想到,虽然这么说感觉不太厚道,但是那些都是死人了,来黄泉当然是去转世投胎的,难道这里还得像他们活着的人那样有村落,还会在这里住下来在这里生活?这么一想,很空荡才是对的。
楚韵被突然的鬼吼震得浑身一抖,只听到:“活人不可能来到黄泉,你们是什么人?!”
厉鬼又惊又怒,同时内心升起对魈与楚韵的忌惮。
黄泉只接纳亡者,可作为活人的他们居然能进来,这明显不是一般人,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现。。。。。。难道,他们就是救兵吗?
厉鬼面目狰狞地看向楚韵他们,计划已经到了这么关键的一步,千万不能被破坏!
“唔呃。。。。。。”
厉鬼神情一滞,身后的那些魂魄引起的骚动唤回了它的注意力。
当务之急是将这些魂魄带回去才是!
只见它变换了脸色,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留下一句警告便要走了:“两位,黄泉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是从哪来回哪去罢!”
他们身份不明,能力未知,它还是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没有必要和他们起争执,若是被留在这里消耗时间,那可就耽误大事了。
再说了,如果他们是意外进入黄泉地界,如果待着这里不走,黄泉的规则迟早也会让他们变成亡灵;如果是救兵,先不说判官大人如何能够发出求救信号,它们这些鬼也将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判官大人的踪迹,他们又如何能够找到?!
别是不仅没有找到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不过黄泉界来了活人这么大的事情,它当然要去禀告更厉害的鬼去,要怎么做它也是听指示的。
可一柄长枪却是拦在它的面前。
“你干什么!”厉鬼怒目而视。
“为何伤她。”魈一副鬼怪若是不回答,便不会放它走的架势。
楚韵微微发愣,她在仙人的保护下没有伤到,而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也是为了有借口能留在这里。
她担心万一哪里不让他们过去,而仙人又需要过去,或者有黄泉的人。。。。。。黄泉的仙人要是把他们赶出去,他们还能有一个借口拖一拖,是以她才装有伤的。本来也就是那个鬼怪的不对啊,它突然要打人,她哪里惹到它了?!
楚韵轻咬下嘴唇,她看着前方阻拦厉鬼去路的仙人,内心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悄然滋生着。
虽然仙人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好像也只是用很平常的口吻很普通地说出这句话来,但是,但是。。。。。。
[为何伤她。]
楚韵低下头来,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仙人刚刚说过的话,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这是。。。。。。被关心了吗?
她只知道在小时候她从树上摔下来伤着了阿娘一边怪她贪玩,一边心疼她,阿爹总会笑话她;生病疼了,阿爹也不说风凉话了,会担心她。。。。。。可阿爹阿娘走了之后,就算她哭到眼睛都肿得像馒头了,嗓子也哑了火辣辣的疼,也没有人会理会她。
到后面她上山采药就算被毒虫咬了,没钱瞧大夫就硬捱着弄得几天都上吐下泻的;为了多得几文钱,将草鞋磨破,脚也磨出了血泡,会疼得掉泪,可是她用手背一抹就不会再流了。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伤着了,疼得受不住叫唤了,才会被关心,也只有阿爹阿娘会担心她。
原来,她不需要受伤,也不需要疼,也可以被在意吗?
即便她在心里跟自己说,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她在乱想什么呀,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类,怎么可能呢?
她是被在意了吧?
只是这样一想,就好像是喝了掺了糖的水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魈握住枪的手一动,那架势像是随时会出招,许是他不自觉流露出的身经百战的威势,让厉鬼也有些犹豫起来,在想是否不好强行离开。
前几天在夜晚清理魔物的时候,他曾撞见过这样的鬼,它的身后跟了两三个游魂。起初他和其他仙人都没太在意,战乱时期还有天灾人祸,孤魂野鬼遍地都是,在他跟过几个鬼魂发现它们去往无妄坡又消失无踪后,便明白了这里大概就是它们通往转世轮回之处,便也不再留意了。
很快听说到有的人类好端端地只是一晚过去,便没了气息,而让大夫检查也没有瞧出任何急病导致人会暴毙,他们身上更是没有邪祟的气息,只像是因为死亡而魂魄离体,没有创伤不是疾病拖累,只是正常离世了那样。
可有疑点解释不清便为异常,听到这些民众虔诚的祈求的岩神大人,便安排其他仙人查明情况。由于目前没有什么线索又总是事发突然,大部分仙人都觉得大概率是魔神或是妖魔所为,便从这个方向查探状况去。
而他也在与敌对魔神的势力、以及清理邪魔和魔神残渣的繁忙战斗中来过无妄坡,可那些鬼魂感应到他的气息就会散去,要么是他压制了修为收敛了气势逮住几个鬼魂,询问一番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他想着,若是可以找到突然死亡的死者的灵魂与其沟通,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这样没准就能找到办法克制这种诡谲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