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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么?”赵珩若无其事的问,仿佛刚才就没有过什么不愉快的对话。
颜知却做不到他这种翻篇的速度,心中仍想着那老者的冤屈,没好气道:“别和我说话。”
说完便起身径自开始清理瓦罐与陶碗。
哪怕赵珩又跟到他边上巴巴的看,他也已决心当这人不存在。
说到底,也是赵珩自己要求的,“就当他不存在”。
趁赵珩还没改变心意之前,尽快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第102章安神香囊
洗刷干净借来的瓦罐器皿,颜知便回了客房,而赵珩也心安理得的跟了进来。
煎了一个时辰的药,天色已晚,颜知转头对赵珩道:“我准备睡了。”
“你还没吃晚饭。”赵珩道。
“我不饿,我要睡了。”
“你睡。”赵珩说着,却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
好。好。好。颜知被对方激起了胜负心,当真一咬牙在床上躺了下来,面朝里侧,用力闭上了眼睛。
赵珩走到桌边坐下,问:“你睡觉不脱衣裳?”
分明像是明知故问,语气却那般无辜。
颜知对这种事过分敏锐,因而只觉得被对方一句话便剥去了尊严。
他到底做不到对方那般厚颜无耻,盛怒之下,一把扯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也是一时置气,如此闷在被子里,自然是睡不着的。
在被子里躲了一盏茶功夫,他忽然听见赵珩起身往他的床边走了几步,瞬间不安的屏住了呼吸。
感觉赵珩那带着寒气的手从被角钻了进来,颜知浑身僵硬,身体忍不住发抖起来。
他嘴上再厉害,心里仍旧是惧怕赵珩的。
赵珩就是个外表看似常人的武疯子,别说他自幼习武,即便没有武艺在身,发起疯来那股可怕的蛮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颜知永远忘不了当年在甘泉宫,赵珩就像拆一个布玩偶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的双臂脱了臼。
如今骨头接回去了,伤口也已养好了,可比起疼痛,那种被绝对的权势与力量压制住无法反抗的绝望感,才是刻入骨髓,叫人一生都难以忘却的。
虽然赵珩说过不再强逼他,可谁能为皇帝的信用担保?如果赵珩忽然想在这里对他做什么,谁也阻拦不了。别说这儿没有旁人,就是今日在那马车里,当着别人的面,谁能救他?胆小怕事的季立春?还是忠心耿耿的思南?
赵珩就是做的人尽皆知,也不过让史官写他一句荒淫无度,而颜知遭受的羞耻和痛苦,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人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