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蜂蜜水,搬起顾印河,搂在臂弯里。
“喝。”
“你喂我。”
顾印河喝了酒,就像脱去了西装的“叫兽”,儒雅顿失,变成另一副样子。
戴静婷把杯沿对上他的嘴,顾印河乖乖地喝完。
戴静婷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欲起身。
顾印河翻身一跃,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神迷离:“我答应你,今年年底之前,我们买一套大房子搬进去。”
“我们没钱。”
“我有办法,相信我。”发烫的嘴唇压了上来。
半夜,戴静婷被尿憋醒。
平时为了不起夜,她晚上不喝水。但是昨晚的菜口味太重,多喝了几杯啤酒。
磨磨蹭蹭,还是坐起身,趿拉上拖鞋,揉着睡眼,拉开门。
上完厕所出来,摇摇晃晃往回走。
忽然,一个黑影从秦工家的门里出来。
戴静婷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够看得出这人黑衣黑裤,还戴着口罩。
半夜里出上厕所的人,都是宽衣阔裤,有的甚至穿着裤衩子。
贼!戴静婷大脑里蹦出这个字眼,正待要喊,对方冲了过来,窜到她身后,手臂勒喉,巴掌捂嘴。
冰凉尖锐的刀锋抵在颈动脉上:“要是敢喊,劳资就杀了你!”
手掌上有股鱼腥混杂的机油味,戴静婷被熏得几乎呕吐。
她扭动身体,那人的左手往下滑,右手发抖,刀锋摇晃。
手臂滑到戴静婷的腰间,那人呼哧呼哧喘粗气。
恰在此时,戴静婷家对面的门开,走出来一个黑影。
那人手臂收紧,将她往卫生间对面的楼道拖。
戴静婷突然抬起双腿,重重往地上砸,感应灯亮。
对面的黑影正是娄志胜,他穿着老头汗衫,花裤叉子,起来上厕所。
突然的亮光晃花了眼,但随后清醒过来,撒开脚丫冲过来,口里大喊:“抓贼啊,快起来抓贼!”
戴静婷被拖到楼梯口,走道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哪里?贼在哪里?”本层楼的男性几乎全部冲出家门,喊身震天。
黑影慌了,丢下戴静婷想跑。
她抬起一脚,揣在他身上,黑影咕咚咚地滚下楼梯。
楼道里的感应灯被震亮,戴静婷抄起墙上挂着的灭火器,冲下楼梯,对着正欲爬起身的黑衣贼一顿猛砸。
众男人赶到时,黑衣贼正被打得满地乱滚。
黑衣贼束手就擒,拉下口罩,原来是院食堂的小工。从他的身上,搜出现金2000多、金项链、金戒指若干,还有两部手机。
秦工一巴掌忽过去:“你真敢偷啊,偷到劳资头上,信不信,我要是醒着,你小命都没了。”又对顾印河说:“你媳妇厉害,虎了吧唧的。”
戴静婷的绵绸睡裙揉得皱皱巴巴,头发蓬乱,颈部一抹血痕,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呼哧呼哧喘气。
顾印河又好笑又心疼,上前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戴静婷的身体簌簌发抖,深感后怕。但是,又有点小激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被逼到绝地,会爆发出不可想象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