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印湖把存折、银行卡所有滴钱扒拉了一遍。
首付还差3万。
钱冰没有辞职,在一家药厂兼职顾问。刚开始,还向她交点钱。之后,越来越忙,周末几乎不在家呆,晚上回来得晚,经常浑身酒气。钱也没见半毛。
在婚恋的天平,顾印湖处于劣势。同事们在背后议论,除了家庭背景,顾老师没有哪一样配得上她老公。
有一次,在卫生间听见,顾印湖从隔板里,揪出嚼舌根的老师,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哪里配不上钱冰?你说你说!我配不配得上他,关你屁事?”
连她的学生也这样说。顾印湖被洗了脑,最初的那点骄傲消失殆尽。
对于老公,她即自豪,又惶恐。
半夜,顾家人已经熟睡,除了顾印湖。
零点35分,大门响,脚步声临近。推开房门,钱冰重重地倒在床上。
酒气冲天,隐隐一股女士香水味。
顾印湖摇晃他:“去洗洗,洗洗再来睡!”
钱冰坐起,梦游一般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香水味被舒肤佳的柠檬味掩盖。
“什么药厂,一个顾问还要这样拼酒?”
钱冰嗯了一声:“身不由己。”
“钱呢?你这么拼,总得发点奖金吧?这个月的工资,你还没交给我。”
钱冰装睡。
顾印湖伸出双手,摇晃他的肩膀:“把钱给我。”
钱冰不理。
“老三买了一套学区房,我觉得很不错,我想从他们手里买下来。”
“……”
“首付款还差点,你手里有没有钱?”
钱冰闭着眼:“没有,这个月的工资,寄给老娘看病了。”
顾印湖呼呼出气:“你那个家,简直一个无底洞。我老娘没说错,真不该……”
钱冰睁开眼:“真不该找我这样的凤凰男?”
顾印湖退避三舍:“今天不和你吵。现在说的是房子,你不是早就想搬出去住吗?”
“你怎么老抢你弟弟的房子,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
“信了你的邪,你是不是我老公?胳膊肘往外拐?”
“这套房,人家是不会让给你的。”
“为什么不让?何老师从小教育我们孔融让梨,兄弟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
“我就没看到你让过。”
“钱冰,你帮哪个讲话?”
钱冰坐起身:“你弟弟好说,关键是你弟媳,那个丫头,表面上不吭气,实际上相当有主见。”
“她?”顾印湖鼻子哼了一声,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他们家,你弟媳做主。我打赌,房子你要不来。趁早打住,免得伤了和气。”
顾印湖天性好斗,这句话,恰似一道催战的长鞭,抽在她的身上。
咬牙切齿:“你等着,我不仅要把房子弄到手,首付还要省下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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