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将这般重誓许给了她。
沈云卿微勾唇角,对此话嗤之以鼻。
倒是沈长青闻言惊骇不已,本是叫云卿来作自己和月儿的垫脚石,竟不想还未见得真容便得了太子的青眼,若日后当真得了专宠,只怕月儿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难为沈长青如此重利面前还能想到沈云月,如今想到这一层,竟开始怀疑起自己想嫁大女儿入太子宫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回禀太子殿下,臣女不愿意。”沈云卿仍是这般说辞。
沈长青闻言却松了一口气,又自知不可惹怒太子,忙又喝道:“卿儿!”
此时饶是幕羽萧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了,一张脸沉得可怕:“为何?”
“太子殿下容禀,以臣女多年学医经验来看,太子如今看着光鲜,实则内里却是病的。甚至有入侵五脏六腑之险,臣女自私惜命,更不敢高攀了太子。”
沈云卿不屑一笑,便对幕羽萧评头论足起来,头一句便是说他病入膏肓。
闻言,主屋两人皆是一愣。
“臣女虽隔着纱帘看不真切太子的脸,单从太子面色看来,竟是惨白枯槁,唇色乌红,眼白浑浊,眼下乌青,沟壑重重,饶是目前没发病,日后也免不了油尽灯枯那日。”
“臣女不敬,愿冒生命之险恳请殿下,莫要再流连女色。与二妹的婚事既是皇上赐婚便罢了,日后不再娶妻,好好将养精魂,尚有一丝生机。”
沈云卿说得越发露骨,竟是怂恿着幕羽萧休要再亲近女色,日后便息心做个和尚罢了。
幕羽萧不明白为何沈云卿对自己的敌意这般深重,如今被自己心动的女子这样一番数落,便也坐不住了,忙地起身告辞,竟不敢多留片刻。
待幕羽萧走后,沈长青铁青着脸将沈云卿喝了出来:“孽女!你干的好事!”
“堂堂太子殿下,竟叫你这般讽刺,你好大的胆子!”
沈云卿勾勾唇,不置可否。
“为父好容易替你寻了这好事,你不珍惜便罢了,竟还如此羞辱太子,岂知这便是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你是想害死整个沈府不成?”
见她一脸无所谓,沈长青更是气急,狠狠地拍了一拍桌子。
“是父亲想害死沈府,不是卿儿,父亲可不要颠倒了是非。”沈云卿淡淡道。
“你说什么?”
“将月儿许给太子,那是皇上的旨意,便是皇上也重视这次的婚事。可父亲却妄想着将卿儿也塞进太子宫里去,若叫皇上知道了,便是父亲打着嫁女的幌子,明着将手插进皇家的家事里去了!”
沈云卿不卑不亢,挺直了脊背,竟无端端生出几分威严来了。
“这罪名,与卿儿今日胡言乱语开罪了太子,哪一件更严重,父亲自己思量去吧。”
话落,沈云卿不再多看一眼这愚蠢的父亲,转身开了正门便出得门去。
沈长青听了沈云卿的话,才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不觉后背渗出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