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热到心跳加快。被他贴着的那块皮肤,更是如同落了火一般,真的太烫了。宋欢喜神情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宁焰他,他……他亲了她!咚,咚,咚——心跳声震耳欲聋。宋欢喜樱唇多次张开又合上,说不出半个字。薄唇在额上贴了很久,宁焰才隐忍着放开。他垂眸,宋欢喜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不必为别人伤心。”他说,“他们不值得。”宋欢喜还晕乎着,这句话不知听没听进去。“傻了?”宁焰故意问。宋欢喜眼睫颤动,仍是一言未发。宁焰又掐了一下她的腰,恶劣地笑道:“夜黑风高,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正适合偷香窃玉。”“咳咳,我不老。”颜如玉忍不住说。这道声音炸响在宋欢喜脑中,摇荡了半天的神魂终于归位,她迟迟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把宁焰推开,抬手擦拭额头。可还是觉得烫。她又用力擦了擦,来之前宁焰抹的那层褐色胭脂都被擦掉了,那股烫意还是未消。而且越来越烫。宋欢喜不由得更加用力,皮肤很快就红了起来。宁焰毫无准备被她推开,本就脸色难看。见她如此嫌弃,脸色更是奇臭无比。瞥到白皙的额头快被擦破了皮,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行为。“别再擦了,当心毁容。”他极力抑制怒火道。宋欢喜不听,还是觉得那处很烫。烫得她心慌。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擦,结果被宁焰一把抓住。“我碰你,就这么难忍?”他气急败坏。宋欢喜摇头,就是不说话。“说!”宁焰强求。宋欢喜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宁焰想做什么。她只知道,他们那样是不对的。他们是朋友,不能做这种事。实在太过亲密,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宁焰看她表情,还有什么看不出来。他俯下身,薄唇朝她的唇而来。宋欢喜头一偏,那吻落到了脸颊。宁焰只贴一下就放开。“还是朋友吗?”他气极。宋欢喜不答,宁焰又俯身。“我说!”宋欢喜不能再让他这样了。宁焰停下来,就这么锁着她。宋欢喜:“我们这样不对。”宁焰:“哪里不对?”宋欢喜:“我是嫁了人的。”宁焰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宋欢喜急了,“虽然我决定和离,可也不想找姘头。”宁焰:“若论关系,他才是姘头。”“嗯?”宋欢喜眼神疑惑。宁焰却不肯再说了,只是道:“总之,你我的关系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什么意思?”宁焰瞥了她一眼,翻起旧账,“之前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宋欢喜无动于衷。宁焰:“你还发过誓。”宋欢喜逐渐想起来。宁焰重复她的誓言,“我想要什么,你能给的,一定给我,只要不伤你阿爹阿娘,就算骗你也可以。”宋欢喜彻底恢复记忆:“……”宁焰:“我还说你傻,想起来了吗?”宋欢喜气势微弱、底气不足,“可也不是这种事吧,实在罔顾人伦。”“你很在意名声?”宁焰反问。宋欢喜摇头,她的名声早在嫁给顾长卿,被国公府内的人看不起,被国公府外的人闲言碎语时,就已经没有了。“那我们这种关系,又有何不可?”宋欢喜固执道:“就是不行。”宁焰又掐了她一下,“那什么时候可以?”宋欢喜:“我们只是朋友。”宁焰俯身,又要亲来。“再如何也要等我和离!”宋欢喜赶紧说。宁焰动作停在半空,确认般看着她,“你说的?”宋欢喜点点头,打算暂时把他安抚下来,今后却要离他远远的了。宁焰对她的敷衍一清二楚,却没点破。论道行,十个宋欢喜都比不上他。论武功,再来一百个宋欢喜也不是他的对手。论智商,宁焰看着这个傻女人,一千个她,他照样应付。宋欢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这种姿势很别扭,随时能被他亲的距离更是危险万分。“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好言好语道。宁焰手下又掐了掐她,腰间的温软的确令人上瘾。不过。来日方长。把人松开,宋欢喜默默跟颜如玉道别。颜如玉一副探到了秘辛的口气,“你放心,基于你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凶残的丑男人,人家还赖着要给你做小三,我对你深表同情,所以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记得有时间要来听我说三天三夜的故事啊。”宋欢喜:“……”宋欢喜:“好,再见。”颜如玉把树枝移开,豆大的雨珠密集地砸到了宋欢喜头上。风声雨声在此刻清晰地落入耳中,宋欢喜看着一旁的宁焰,深吸口气,就要往雨幕中冲去。刚迈出步子,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说你傻,你还不信。”宁焰鄙视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宋欢喜气得想打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兜头就被罩下一件黑色外袍。眼前顿时更黑了。下一瞬,她就被带得飞了起来。颜如玉:“哇,你郎君还会飞,可见功夫好,别放过他,收了他。”宋欢喜:“……”颜如玉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宋欢喜被裹在袍子里,能感觉到袍子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结果立马又被宁焰用内力烘干。额上的热意被冷风一吹,总算淡去许多。漆黑夜幕下,二人完全融入黑暗,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直等回到冀州城,宁焰把宋欢喜送回客栈,宋欢喜才松了口气。“你快走吧,不然要被看见了。”她现在对上宁焰都很不自然。宁焰却没走,而是突然问起一个问题。“你有秘密瞒着我?”“什么秘密?”宋欢喜和他拉开距离,跑到梳妆柜前开始卸去脸上的胭脂,露出本来的白皙面容。“在峡谷,你绕去树林,出来就直接让人去找带红绳的树,而洞口就在树后。”宁焰走到她身后,从镜中看她。宋欢喜动作下意识一顿,怕被看出来,又很快继续。“在山洞,众多分叉路口,你毫不犹豫一直往东,在洛水寨外,面对阵法时,你似乎也很有信心。”“还有。”宁焰眼神一瞬不瞬紧盯着她,“你说薛氏养了条熟知顾长卿气息的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刚才你靠在树下,为什么会笑?”宋欢喜知道他洞察力很强,却没想到能这么强。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