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起了当年谋反一事,刘熙便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当年萧炎获免的真相,于是故意引导说:“还好姨母没有受到牵连,不然母亲一定会更加悔恨。”
“当年臣夫受命在外,不曾参与谋反,陛下恩宽,这才躲过一劫。”
“原来如此。”其实刘熙也知道当年谋反一案,朝廷并未牵连太广,有许多的燕王旧部目前都尚在人世,更何况萧炎是受命在外、不曾参与,知道了缘由,刘熙这才真心的说了句:“母亲这般在意姨母,姨母无恙,母亲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毕竟刚刚的那一句纯粹是为了试探。
可谁知萧夫人听了,却说:“可每每思之,进宫那年,她才二十一岁,原本是带着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期待入宫的,现实却只带给了她无尽的破碎和别离,臣妇心中就万分悲痛。”说到这儿,萧夫人不禁落下了泪,刘熙见了,连忙说:“姨母珍重,切勿过分伤心。”
“是,”萧夫人抹了抹眼泪,然后才说了句:多谢九皇子。”
其实刘熙的心里也在暗自流泪,只是不想示与旁人,但他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于是连忙说:“今日已叨扰多时,姨母,晚辈先行告退,姨母好好休息。”
“好”
说完二人便都站了起来,可这时萧夫人却看向叶蓁,说:“顾御医接下来可还有事?”
叶蓁突然被问,不禁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刘熙。
可萧夫人见了,却以为她是要听刘熙的命令,于是又看向刘熙说:“九皇子,臣妇想留顾御医说几句话,不知可否方便?”
“这”刘熙听完,看向叶蓁,说:“顾姑娘,你接下来可有事?”言下之意,是要她自己拿主意。
叶蓁心想,只是说话而已,倒也没什么不行,可是一想到刘熙听完母亲的过往,难免又要悲伤难过,便有些犹豫,可最后她还是说:“下官无事。”因为她也恰好有些问题想要问萧夫人。
“那便留下陪姨母说说话?”其实这话也是问句,可叶蓁听了,却说:“是”
“好”说完刘熙便先走了。
萧夫人拉着叶蓁坐下,然后说:“顾御医,其实今日留你,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九皇子的身体。”
“九皇子的身体尚好。”
“那就好。”萧夫人稍稍停顿,然后才说:“九皇子年少失恃,陛下他又又政务繁忙,这么多年,九皇子一个人在北辰殿,难免孤单落寞,可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他在生病时无人照看,发烧昏迷甚至都不能及时发现,不过幸好幸好他如今一切平安。”
“是,夫人。”可嘴上说完,叶蓁心里却不禁想:‘失恃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萧夫人又说:“日后九皇子的健康,还请顾御医多多上心。”
“萧夫人放心,晚辈一定悉心照料。”
“好”
见萧夫人问完了,叶蓁便说:“萧夫人,晚辈也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顾御医请讲。”
“不知萧夫人可知,九皇子的母亲是否身有旧疾?”
“不曾”
“那可有经常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为什么这么问?”
“啊——我我既是九皇子的御医,那对于他的直系亲属所患疾病,也要有所了解,以备以备不时之需。”其实叶蓁是想确定一下刘熙的生母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疾患,从而为刘熙身患遗传性心脏病提供佐证,只是解释的时候要避免说漏,所以才说的有些卡顿。
“原来如此。”萧夫人说完,不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洛瑶当年好像经常胸口疼,好像有时只是轻微的活动,便会胸口闷痛,不过休息片刻也就好了。”
“还有吗?”
“只有这个,想不到旁的。”
“好,我知道了,多谢萧夫人。”叶蓁道了谢,便也离开了清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