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从三姨太愧疚,躲闪的眼神,她明白了。
她很想冲上去大骂她一下,指责她一下,她想想忍了一忍,三姨太是最会穿衣打扮的人,怎么会疏忽到将最没有品质的衣服送过去。
三姨太低下头,心里确实为刚刚自己的小心眼而内疚。二小姐与自己可亲近,自己为什么那么暗地使坏,她穿这身衣服,连家佣都会笑坏肚子的。
秦瑶换了一件湘雪丝上衣,半截宽大衣袖,露出半截白耦般的手腕,手腕上价格不菲的钻石手表,彰显她的身份。头发用电梳梳了一下,发尾齐齐的向上卷曲,给人一种时尚优雅之感,着白洋纱裙子,裙边紧贴着脚踝,轻轻移动着脚步,尽现温柔与优雅,与刚刚进门的完全是两个人。
“三妈,我还要去钟府吃中餐的。”
“你怎么不小心掉进湖里了?”
“只是闹着玩而已,没有想到钟家没有小姐,所以没有合体的衣裳,这不,换了一个装,也挺有意思,谢谢三妈,挑了一套有特色的衣服,你的眼光一向杠杠的。”秦瑶边说边细量着三姨太的表情,果然发现她眼帘处掠过一丝惊慌和愧疚。
“钟府特在上海和平饭店设宴款待,如果不是要接嗲地和妈咪,我才不想去呢?如果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陪你逛街。”秦瑶若无其事的说着,就像从前一样,只是她心里已有一道隔阂。
“噢,我肚子有点痛,我下午休息一下,改天我们再约。”说着三姨太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
三姨太跌跌撞撞地从侧门回到自己独幢别墅去。
秦瑶一直凝视着她匆匆的背影,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
秦瑶无法理解,三姨太为什么这样做?她好像根本不是背后搞鬼的小人?
三姨太倦曲着身子,躺阳台上,双手拼命的揪自己的头发,秦瑶没有招惹着自己,自己怎么那么小人,害得二小姐在钟家丢尽了脸面,她还那么大度的对自己。
一时,悔恨,夹着无助齐袭心头!
坐在奢华的包间,木质的镂空窗外,目尽之处就是黄铺江。
秦瑶临前而望,钟夫人目光尽是欢喜的望着秦瑶,她终于如愿以偿,这个美丽的端庄大方的翻译官,曾解救过自己的儿子,这次与儿子划船,掉进湖水里,不惊不怕不闹,依然能若无其事与他们参加午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秦渚文同意给在外交部从事外事的朋友帮个忙,联系美国纽约大学,并请美国朋友提供帮助,给钟文洗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钟思明和夫人想把儿子的婚事定下来,哪怕定个婚也行。
知女莫如父,秦渚文不想得罪世交的朋友,叫来秦瑶,便问,“男儿当婚,女儿当嫁,自古天经地义,今天你与钟少爷也谈得来,是否愿意把婚约定下来。”
“那你把钟少爷叫来吧,看他怎么回答。”秦瑶知道钟少爷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一种男女之间的亲近感,她与他根本没有感觉。
她不想得罪钟家,也不想自己父母下不了台阶,就让钟少爷来作主吧。
“文洗,你今年肯定要出国留学,学成回国,才能真正报效自己的国家,嗲地想在你出国前,把婚事定下来,你看如何?秦小姐在学业上更甚你一筹,可是秦小姐征求你的意见!”
寂静,只见到黄铺江传来的轮船的起锚声。
“不,我不出国,如果我出国,可能会死在路上,第二,我要恋爱自由,我早就恋爱了,她是非常温柔,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学生。”
秦渚文一听,暗笑,这小子他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钟思明一听,拍案而起,破口大骂自己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恋爱,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谋妁之言,才能结为莲理。”
钟夫人侧目看到秦瑶轻轻的苦笑着,明明她不同意,却推向了自己的儿子,看来,儿子是没有能力搞定她的。
秦瑶就知道钟文洗很单纯,她喜爱他身上男孩子气,不过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爱。
钟文洗一点颜面也不给秦家,秦瑶不怒反而喜。
“敢问一下,她是什么样的小姐,即然自由恋爱,不坊她请来一起吃个便饭吧。”秦瑶掩了掩嘴,好看的一笑。
“她啊,她可甜了,永远是一副我心中最最温柔的一朵花,我们手牵着手,畅扬在花海中,那天,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孽子,你竟敢如此放肆,什么夕阳西下,就是不好的兆头,真的气死我了。”钟思明自然觉得没有给秦渚文面前,吓得不敢正视他。
秦渚文,夫人还秦瑶都乐吱吱的一笑。
秦渚文的暗笑了,他向钟家融资五千万,估计会尽快到账的。他辽解女儿的心高,钟思明却不辽解儿子的单纯。
“只可惜,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也没有她的电话,只知道她叫阿莲。”钟文洗有点沮丧。
“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上我们的家,就牵你的手,一定是浪荡的女人,你以后不要同这种人交往。明谋正娶的才是大家闺秀。”钟夫人担心的神色,望着一脸沉迷的钟文洗。
如果不是钟文洗三番五次被巡捕房传唤呼过去,她怎么舍得唯一的儿子出国?
钟夫人知道老爷向秦家提亲,也是眼瞎了,看看那秦瑶气场,那眼神,那深思明朗的样子,就高出儿子好几倍,自己曾经的希望就像白日梦一般,破灭了!
她的心一痛,不舍,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