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抑不住想笑,她才是富家女,明明特等舱还有空位,他居然还要撕谎。
秦瑶二十天内,与这位男子交谈了二十天,她除了无聊时与他搭讪,他沾不了她丝毫便宜,远看离上海越来越近,他可不想,就这样白白丢掉这个天鹅肉,自己的家底迟早要露馅,不如将她卖给黑道上的人,反正,这个女子是贪财之流。
年轻的男子打着最满意的算盘,到了上海,这个落魄的女子,就是他手中一个棋子,凭他拿捏了。
秦瑶看到他这二十天来,不是偷窃,就是行骗,整天装着富二代,住着三等舱,吃着最差的三餐,一吹起来,就是自已的父亲秦渚文在上海滩是如何的风生水起,如何的名震四方。
兴许自己都给自己感动了,他常常吹得眼睛发亮,眉飞色舞,一副快乐无比的样子。
对付这样的人渣,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到了上海后,你陪我去一家公司,因为我嗲地唯一一笔存款放在那里,你陪我去拿。”秦瑶一说完,这个年轻人喜得不能自禁,他当然不会让她轻易将那笔存款拿走的,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快靠近上海汇山码头时,秦瑶将自己蒙得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下船后,她要去拿一笔款子,不能露富!
年轻人早已有了暗算,他摸了摸身上的药,必要时,他会用的。
他常常做事,都是奉行一不做二不休。
一下船,年轻人就迫不及待的要与她去那家公司拿存款。
这是一家外国人的公司,就在码头旁,这个女生英文居然超级好,与洋人说起话比上海话还要流畅。
“你只要替我担保签个字就可以了,我就可以拿到一笔存款的,而且我会支付你百分之二十的佣金的。”
年轻人英文很差,装着很懂的样子,快速签了字,按下手印。
一个高大黑不溜湫的老外,拿着一笔钱递给秦瑶。秦瑶一张张数的时候,年轻人整个头脑血脉贲涨,他暗忖着,要到这笔钱后,让她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玩腻了,再卖掉也不迟,凭着她这样姿色,大概能多卖几个钱。
正得意时,两个黑人向他走来,对他叽咕几句,他完全听不懂,但是得装懂,他不停地点着头。一会儿功夫,一辆车上来,几个看起来就是做苦工的人上了车。
“你也上车吧,你同他们一道走吧!”秦瑶微笑说道。
“我去哪里?你去吗?”年轻人还不明就里。
“刚刚英语,你也听懂了,你也签字画押了,你将被送到一座北美洲的一个小岛上做苦力,将永远不会回到上海,因为你的工作时间定了四十年,这样你就没有机会谋财害命了。”
“当心,我要你的命,我的嗲地可是上海滩的大享!”年轻人一听焦急起来,大声吼叫着。
“我是秦氏影业公司总裁的二小姐,我的哥哥秦启明提前三个月回到了上海,你不相信,送你这张报纸,上海各大报纸都刊登我们兄妹回国的喜讯,不信,你把报上照片瞧个仔细。”
年轻人吓得面色苍白,想解释什么,秦瑶已坐上一辆车,对他挥了挥手。
秦瑶自己都没有料到,在泛味的行程中,居然遇到外表斯文,内心满是谋财害命的渣滓。
车子驶向记忆中那条熟悉的树林,路两旁开满了白的黄的红的梅花,桃花。车驰在花团簇拥的路上,浓淡相宜的花香味扑鼻而来。
车子驰进秦氏公馆。
秦瑶在客堂上,跪拜见过自己嗲地和妈咪后。被七大姑八大姨问个没休,他们对遥不可及的美利坚充满着极度的好奇心。
秦瑶一一作答。
“你回国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带你吃遍上海滩!”着绵缎旗袍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旗袍将她的身段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艳红的嘴唇,细长的眉笔,白嫩的皮肤,一双会笑的眼睛,是三姨太的宁怡笑语吟吟了抱了抱秦瑶。
“三妈,我三天后就上班去!”秦瑶轻轻的回着话,“来日方长,我们有机会海吃的。”
“上什么班?”众人皆惊,以为富家女出国,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还真的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啊。
“我学的国际政治关系学和哲学,我收到国内几家名校的聘请书,接到过政界要人的推荐,可以去驻外使馆任外交官,也可以在路透社从事记者工作,可是我偏偏喜欢轻松的工作,不劳心不劳神的,工作时喝咖啡,动动嘴就行了。”秦瑶笑着说。
“那是什么职业!”众位亲戚皆惊。
“翻译官!”秦瑶甜甜的一笑,她喜欢简单的工作,她认为这是一份根本不劳心劳神的清闲工作。
“我会中英法德四国语言,所以被美国旗平洋行高薪聘请了。”
“会四国语言的翻译官,我的天哪,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三姨太满眼惊诧,众位太太小姐也是掩不住的敬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