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和侯官们再擅长巷战,也抵不过无数百姓擦身,抵不过铁骑冲撞。
“一群野狗。”越崇咬着牙,飞速向东跑,他怀里塞着条状锦盒,叫他动作之时有些畏缩。
街巷已经一片杂乱,越崇跑不出去,没了法子,伸手够上墙,飞身上檐,踩着砖瓦高声道,“事已至此,为了百姓!!去把城门都开了!!!”
“其他所有人,别堵路!去东边支援!”
越崇比贺从更知道元煊的打算。
能守住城门最好,若守不住,只能跑,去和城外的兵力会合。
穆望刚刚进城,听得手下传来的报告,心道不好,转头看向了綦伯行,“就算要对清河王的兵赶尽杀绝,也不该让京中百姓哗乱出逃,如此民心难安啊!”
如今这招逼开城门已经足以叫天下文人士子不齿,再如此残暴伤民,就算是元煊也会有更多人支持了。
他听得出来,那群中军乱党是在为元煊忠义爱民的声明造势。
这般下去,他们再是正统,也得来不正了。
元谌也忙开口,“如今已经入城,理当安定民心,稳定朝局才是,太原王……”
太原王綦伯行昂然行在元谌身前,转头侧目道,“如今城中乱党未除,民心自然难安,陛下稍安毋躁,我们该去见那位太后,讨要一个说法了。”
有人开口道,“如今太后与皇后等宗室大臣,都在永宁寺替陛下设坛祭祀致哀呢。”
綦伯行轻哧一声,“这妖妇。”
方才他已经弄清楚,究竟为什么洛阳城内说他是弑君反贼。
谁不知道是太后纵容奸佞杀了皇帝,偏偏还将罪名安到他的身上。
只看寥寥群臣,就知道还多的是朝臣因此拒来觐见他和新帝。
那计策看着不高明,可偏偏有个勋贵老臣误会了,那老臣还好巧不好是个老实人。
麻烦。
永宁寺大门被草率撞开,僧人们被推搡着聚拢到一起。
“太后和那群宗王呢?”
“太后……太后在佛堂。”
有将士大步冲向前,佛堂金像威严,地上锦绣蒲团却空空荡荡。
“去追!!!”
“说!太后究竟往哪跑了!”
“不说的话,”士兵冷冽扫了一眼那群僧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枭首示众!”
“别!别!我们当真不知太后去向,可是先开的城门是西明门,此处离西明门也最近,太后若要走,定然走了西明门!”
“还有……太后已经下诏,立了宗室幼帝,圣旨已经被传送出去了!”
綦伯行已经听到了,“去追!必须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