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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屈府暗查之行,虽然没查到账簿下落,但也有些收获,她需要独自静静,思索下一步要怎么查。
贺兰枫恭敬应声,“是,屋外留了人当值,随时听候差遣,今夜值夜,便从下官开始。”
说完,贺兰枫带着一众宫*人出去安排。
人都走了,屋里顿时静下来。
苏露青坐在桌边,回想方才在屈府看到的情形。
忽听门声一响,她诧异抬头,看到秦淮舟从门外进来。
步子迈得很稳,面上也没有多少酒后特有的红晕,眼神清明,不像醉的模样。
“客都散了?”她问。
秦淮舟点点头,“嗯。”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她向外间看去,秦淮舟自进门以后就一直坐在外间,动也不动,与她仿佛隔着什么天堑。
一个念头在心中转了转,握着扇柄的手指愉快一捻,团扇在手中滴溜溜转了半圈,她随即利落起身,走到外间桌案旁,顺势一提衣摆,坐在他对面。
“怎么?”秦淮舟察觉到动静,抬眼看过来。
两人的距离近了一些,她闻到一丝酒气,不知是被他喝掉自然发散的,还是他故意洒在身上借机脱身的。
手肘搭在桌边,团扇抵在下颌,她借着桌边灯烛的光亮,眼神的直白打量他。
灯下看人,在原有的颜色上又添三分。
灯火照得他眸光更亮,浓长睫羽眨动的时候,会不时在眼下轻扫出一片暗影,像蝶在振翅,倏然跃动的神采。
不过被看的时间长了,就会用问句来反击。
“到底何事?”
苏露青轻摇着团扇,似笑非笑,暗含挑衅,“秦卿不知道成婚时要喝合卺酒么?”
酒摆在桌案,扣得严丝合缝的小葫芦端正摆在酒壶旁,上面延长的红色丝线缠绕在小葫芦上,等着人将其打开。
秦淮舟垂眸,同样看向酒壶,“自然要喝。”
语毕,他率先伸手,将红色丝线抻开,小葫芦一分为二,末端各系着红丝线的两端。
酒液倾倒在里面,两瓤酒晃着灯影红烛,涟漪里像漾着月色。
他将其中一半酒杯送至她近前,端起自己这边的半个,邀请道,“请。”
红线连接着酒杯两端,原本只是轻巧的垂在桌案上,而后随着饮酒的动作,被渐渐拉平。
合卺礼成,二人放下各自的半边酒杯,唇色均被酒染的润亮。
合卺之后,便到了结发……
她注意到对面人意有所指的眼神。
“怎么?”她反问回去。
秦淮舟同样不甘示弱,逼近她,“苏卿不知道洞房时还要行周公礼么?”
他们刚刚饮过同一种酒,彼此呼吸间就能闻见酒香。
试探、挑衅……被酒浇出暧昧,灯火摇曳一下,爆出一两朵灯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