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秒过去,方蔚越发觉得难熬,她喝了两口咖啡,随着咽部的吞咽,也下定了开口的决心:“我确实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儿。”
周逢时从手机上掀眼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我确实在孤儿院生活过几年,后来被一对学中医的夫妇收养,过了一段还算幸福的时光。但可能是我天煞孤星,谁亲近我,就会给谁带来不幸,比如我生母因为生我难产而死,我生父为了赚奶粉钱养我去做水果生意,却因劳累猝死,我的养父养母也很快去世。”
方蔚说到这里,情绪起了波动,她顿了顿,待情绪平静一些后才说:“养父母死得突然,死后很多亲戚来瓜分财产,就连房子都被抢走,我只能重回孤儿院。但离开孤儿院容易,想重新融入进去却很难,有人嫉妒我享受到的福气,有人说我是扫把星,总之我被疏远孤立,没有一个朋友。”
方蔚说到这儿,深吸一口气儿:“后来我考上高中并选择住校,寒暑假就打工赚钱,后来认识了江总。”
周逢时听到这里,把手机锁屏,背靠椅子定定地看着方蔚:“你说的江总,是江与舟?”
“是他。”
周逢时来了兴趣:“具体展开说说。”
“我当时也是在咖啡店打工,江总是常客,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当时有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喜欢我,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江总察觉到后,便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陪我下班,江总还因此被混混凑过一顿。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之后一直有联系。”
周逢时打断她:“你高中在哪里念的?”
“北市。”
“但据我了解,江与舟是桐市人,大学时候才去的北市。你俩年纪相仿,你念高中时,他应该也在桐市念书。”
“是的,但江总每个寒暑假都会去北市的亲戚家度假。”
据周逢时了解,江与舟在北市并没有关系亲密到能住整个寒暑假的亲戚,但他没有戳破,让方蔚继续说。
方蔚在自保和背叛江与舟之间内心交战,但说到这里,即便停下也无力挽回,她只能继续说:
“江总虽然年纪和我差不多,但有能力有胆识,在学习和生活中帮了我很多。后来他说他朋友遇到点事情,需要我孤儿院的出生背景来摆平,且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出于对江总的信任,我答应了。也是出于信任,后续的事我没有过问,所以我是真的不认识照片里利用我身份的女人,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方蔚说着,鼓起勇气看着周逢时的眼睛:“周总,我想请问一下,江总是因为这件事情惹上了麻烦吗?”
周逢时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有些关系吧。”
“那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出庭为他作证。”
周逢时挑挑眉:“你连他用你的身份做过什么都不清楚,又能为他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个善良温暖的好人,我高中时期认识他,毕业后又进入他的公司工作,他的人品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方蔚咬咬唇,内心一阵愧疚,“而且我今天出卖了他,我觉得很愧疚,想为他多做点什么,弥补我的歉意。”
方蔚说着,眼眶又红了。
周逢时并不是冷血之人,虽然已经知道乔乐棋用假身份接近自己的事,是江与舟在其中起了助力推动的作用,很可能乔乐棋和方蔚都是他的棋子,但他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比较说得比较中规中矩:“谢谢你和我说的这些,如果后续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会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