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慧芳的一片好意,她还是感受到了的。
她淡然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了,其实不仅是江翠花,周行雪因为安锦生的事情,也盯上了我。上回在谷场,刘婶那般造谣,多半就是受周行雪的指使。”
“什么?竟然还有这事?”杨慧芳拧眉,可想了想又觉得宋诗诗说得有道理,“难怪了,我就奇怪,那天明明是沈红英他们之间的矛盾,怎么就突然引到你身上去了。”
说到这儿,杨慧芳想起那天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听说宋诗诗还被打了,可她因为那天不在,也没能帮上忙。
杨慧芳有些歉疚地说:“那天我被苏玉缠着上山挖野菜了,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被牵连的事情……”
她很快便听明白杨慧芳的意思,她摆摆手,冲着杨慧芳莞尔一笑,“没什么的,刘婶那人,我再了解不过,就算你来了,也对付不了的。”
“想想也是,听说那天她被沈红英打伤了腰,这两天她都让她儿子抬着她到知青院门口,缠着沈红英,说是沈红英要是不赔她钱,她就日日来知青院。”
“不过沈红英也不是吃素了,她每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没见她上工,不知道她跑去哪儿了。”
还能跑去哪儿?
陈山河没去赵木匠那儿做活,又没给个说法,沈红英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那你有看到卫晓璇吗?”
杨慧芳嗤笑一声,“卫晓璇?那天虽然陈山河一直护着她,可就沈红英那手劲,他们哪里是对手?那天一回来她就去镇上了。听张副队说,她还得在医院住好几天呢。”
无论什么时候,第三者都是被人痛恨的。
卫晓璇怕是就算回来,在怀青大队也待不下去了。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定。
本来这事和宋诗诗是没多大关系的,但她要想对付周行雪,却需要利用沈红英才行。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上工了。等晚上我再过来找你们玩儿。”
杨慧芳走的时候,徐丽也正好将厨房收拾妥当,两人结伴去了地里。
家里只剩宋诗诗和小十五,弄了点吃的给小十五,宋诗诗取了矮桌和凳子,就坐在屋檐下翻译文件。
明天还得去镇上给赵木匠寄信,今天熬一熬,将文件翻译完,明天正好将文件给赵主任送回去。
村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坚定了要提前离开这里的决心。
“宋知青在家吗?有你的信。”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刚站起身准备活动活动,就听到院外有人喊她。
打开院门,只见一位邮递员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笑着从自行车上挂的绿色布包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她:“是宋知青吧?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好的,谢谢。”
她从邮递员手中接过信,转身进屋。
母亲才给她寄信不久,按理说没特殊事情发生,是不会这么频繁给她写信的。
看了眼信封上的寄件地址,竟然是清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