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一心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砰!”
一块石头稳稳飞过来,正中岑大郎后脑勺。
岑大郎松开握着山桃手腕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手心里全是血。
他神情癫狂中又带着一丝诧异,不明白竟然有人敢拿石头伤这样强悍的他。
他慢慢转过身,几步开外,一个老太太已经举起了第二块石头。
“死老太婆,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老太太朝他啐了一口浓痰:“呸!你一个伤天害理的拐子,还有脸说这话?乡亲们,打死这个拐子呀!”
山桃本来被掐得眼前发黑,听见她奶在大喊打拐子,就努力打起精神,举起手中金簪,趁着岑大郎转头怒骂贾老太的空档,狠狠地刺向岑大郎的脖子。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一下竟然刺歪了,没刺中岑大郎的脖子,反倒刺中了岑大郎的脸颊。
两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山桃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拔出簪子接着刺,今儿个她就算被掐死了,也要刺穿岑大郎的脖子!
岑大郎不给她刺第二次的机会,立马就扭住了她的手腕。
但贾老太才不给岑大郎发力的机会,第二块石头紧随而至。
不得不说,贾老太扔石头扔得还挺准,第二块石头又精准无误地砸中岑大郎的后脑勺。
这回岑大郎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好几块大石头接二连三地朝他砸过来。
原来是在场的乡亲们反应过来,学着贾老太的样子,扔石头砸岑大郎。
转瞬间,就将岑大郎的头砸破了,鲜血糊了他满脸。
他反应奇快,忙捏着山桃的脖子挡在身前。
可身后就没东西挡了。
恰好赵五叔领着人赶到,赵五叔一声吼下,村里的的汉子们齐上阵,包括那个手腕被折断的汉子,人人手里拿着家伙事,照着岑大郎就打。
岑大郎不得不松开山桃,去招架汉子们。
山桃跟一只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贾老太冲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猛拍后背,好半天,山桃才喘过气。
“奶啊,”她揪着贾老太的衣裳,眼圈儿都红了,“快喊人呐。”
岑大郎身手厉害,又心狠手辣,村里这么多汉子加起来,只堪堪跟他打个平手,好几个人都被他打倒在地,在捂着伤处直哎呦,这么下去可不行呀。
贾老太立马掐着腰,扯着嗓门大喊:“快来人呀!拐子拐人啦!”
老太太嗓门大,几嗓子喊下去,就有人拿着镢头锄头等跑出来,无论男女,只要是青壮年,都匆匆赶来打拐子。
老头老太太打不动,家里有铜盆的就搬出来,敲盆敲锅地大喊打拐子啦打拐子啦!
声音都传到对岸的青山寨和前头的王家庄去了。
土地庙正好就在三个村交界的地方,青山寨和王家庄的人听见动静,也都忙拿着家伙事跑来打拐子。
在村里,大家伙最恨的就是拐子,逮到一个拐子就往死里打,哪怕把拐子打死了,拖到官府,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拐卖妇女儿童良家子,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打得你一锄头我一镢头,挤不进去的就扔石头,人群中时不时响起一声惨叫和几句骂娘的脏话,那是因为扔石头的扔错了准头。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伙打得越来越开心。
起先,还能看到岑大郎的影子,到后头,就只能看到一片带血的镢头和锄头。
高高举起,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