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脸色微微一变,立马就挂上笑脸:“多谢孙太太提醒,是我管家不周,叫孙太太笑话了。”
山桃点到为止,再多说下去,就有插手他人家务事的嫌疑。
李绅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对一个小丫头发脾气,他叫人抓起这小丫头,丢到堂屋去了,又对山桃抱了抱拳,出门前还看了韩金枝一眼。
等他一出去,山桃立马安抚韩金枝:“金枝,你仔细听好,这丫头应当是你们家大奶奶的人,不仅仅是这丫头,恐怕内宅的人差不多都被大奶奶收服了,你回门那一日,我会送你一房家人并两个使唤丫头,你有什么事,只管跟那个妈妈商量。”
“那妈妈是个老成持重的,你年纪轻,没经过这大宅院里头的阴私,什么都不懂,身边有这样一个妈妈在,能省很多事。”
“在李老爷跟前,你就学着天真娇憨,装作万事不明白,先笼住李老爷的心,至于李家的大奶奶,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以为这家里理所应当就全是她的,那她可就想错了,你且不用管她,自有李老爷这个做公爹的收拾。”
“等三日回门后,你带着家人回来,就万事不管,只管好自己的小院就成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明白,你身边的这些人,身契都在我的手中,你别多心,我就是怕他们有二心,所以暂且帮你管着他们的身契。”
“等你能在李家站稳脚跟了,我自会将他们的身契都还给你。”
韩金枝已经哭着扑倒进了山桃的怀中。
“山桃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几辈子都报答不完,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又怎会多心呢?”
山桃便放下了一颗心。
她最怕帮了韩金枝,反而会让韩金枝多心,若果真如此,那还不如不帮呢。
李家大奶奶一会儿功夫就慌慌张张地来了。
她在路上就听管事妈妈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登时就恨得牙根痒痒。
倒不是恨山桃或者韩金枝,而是恨这些不省事的下人。
尤其是正院的管事妈妈和丫头们。
她当即就给了那管事妈妈一巴掌。
“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教出这样的丫头来!我让你们去正院,是看着那韩氏的!她年纪小,好糊弄,你们好好地伺候着她,陪着她吃喝玩乐便是了,怎么又闹出这样的事来!”
“偏偏还牵扯上了孙太太,那孙太太虽说先前是从村里出来的,可如今他们一家子在咱们瑶溪县城,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今儿个县令夫人还拉着孙太太的手,问起那孙大姑娘的事情来,那个亲热劲儿,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孙太太是县令夫人的亲妹子呢。”
“你们可倒好,偏生要得罪孙太太,这下子老爷不发脾气才怪!”
管事妈妈捂着脸,唯唯诺诺地道:“大奶奶,奴婢们也是为了大奶奶着想,想着压那个韩氏一头,叫她不敢跟大奶奶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