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昆浑浊的眼瞳划过一抹惊讶。
傅非渊那样攻于心计、惊才艳艳的男人竟然败了?
看来他当初败在陆予寒手上也不算太委屈。
“陆景昆,等我那孙儿从南域回来,就是你的死期。
我会让我的孙儿亲自动手,一片一片割下你身上的肉,来祭奠我丈夫和儿子。
哈哈哈……”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着温美仪诡异瘆人的笑声。
*
洲务司办公大楼。
洲务司各位高层和南域排得上名号的世家家主们齐集在诺大的会议室里。
阳光从窗外跳进来,散了一室的温暖,可家主们却个个垂头丧气,神色里皆是恐慌和迷茫。
“唉,没想到傅非渊就这样扔下我们,一个人逃了。”
“别提了,他逃亡前还让我们各大世家出人出物资和北境对抗,也不知道一会儿那位来了,会怎么针对我们。”
“听说那位爷可不好惹,据说他当初刚回北境,就以凌冽强势的手段从陆景昆手里夺回了北境政权,杀伐果断、翻云覆雨,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有性子软弱的家主听了众人的议论,立马带着哭腔说道,“完了,祖宗们留下的家业,这回是保不住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我们这些人不被……”说话的人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被这个,就不错了。”
众人闻言更是人人自危。
有人当场想逃,可是看了看守在门口、统一身着作战服的男人们,又乖乖坐回到了坐位上。
“唉,政权更迭,生逢乱世,咱们的富贵人生也算是过到头了。”
司务洲的高层们,听了家主们的感叹,危机感更甚。
各大世家最多算是南域贵族,可他们这些高层们,算得上是傅非渊的左膀右臂了。
北境那们若是真要斩草除根,最先动的不是各大世家,而是他们。
毕竟他们手上握着的是整个S洲的管理权。
正在众人各怀心思,担忧自己朝不保夕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身材伟岸的男人在一众训练有素、身着作战服的兵士们的簇拥下,长腿阔步的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的冷厉气场,身上的黑色手工西装下包裹着健硕的身体,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矜冷清贵,又俊美卓群。
即使在一众贵族中间,他依旧是那个傲视天下的王者。
他的黑眸深邃如海,不经意间扫过众人的眸光下,似是隐藏着无数惊涛骇浪,看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纷纷站起身体,恭敬的垂下头。
“寒爷……”
“寒爷好……”
众人的内心是恐惧的,忌惮的,瑟瑟发抖的。
身旁的兵士为男人拉开黑色皮质坐椅,男人坐在了长桌的最前方,而他的身后站着四位全副武装的兵士。
黑色的眸子落在分列左右的人身上,如高高在上的君主般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良久,男人清冷的吐出一个字,“坐!”
家主和高层们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等着他们新的君主发号施令。
陆予寒军人坐姿,修长冷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自古成王败寇……”
下面的话,男人戛然而止,不动声色的探究着众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