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清微一脸认真,“可以的话,请你高抬贵手,放秦女士一马。”
“放她一马?”裴简冷笑,“你知不知道,害死悦然,她可能是主谋。”
“知道啊。”谢清微点点头,“老裴,做人呢,开心当然很重要,但自欺欺人就没必要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孙女士的死,原因是多方面的。你可以说,秦女士在谋划害死孙女士这件事上,是主谋。但你要说她可能是害死孙女士的主谋,这我不同意。”
裴简似笑非笑:“听说,秦休来了,还给你送了礼?”
“你等我一下。”谢清微起身,飞快地跑回房间,抱着小木箱回到沙发处,打开来,给裴简看,“喏,就这些。”
裴简冷着脸,拿起一只绿莹莹的镯子看了看。
“怎么样?很值钱吧?”谢清微问道。
“有价无市。”裴简淡淡道,“但,再值钱的东西,也无法与悦然相提并论。”
谢清微接过镯子,小心地放回去,锁上小木箱,悠悠道:“如果,孙女士这次侥幸没死,她会劝你吗?”
听了这话,裴简突然怒了,抬脚就踹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巨大地声响。
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的小优吓了一跳,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送上水果。
“给我吧。”谢清微伸手,接过摆得漂漂亮亮的果盘,“小优,你去歇着吧。”
小优看一眼面色阴沉的裴简,再看看神色如常的谢清微,一脸纠结,小声道:“小谢,我陪你吧。”
谢清微摆摆手:“不用啦,谢谢你。”
“不用……”小优摇摇头,一步一回头地去了厨房。
裴简冷冷地道:“悦然性子好,常劝我待人宽和些。可是,没人承她的情。”
“所以,你为她不平。你的母亲,你的原配前妻,你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儿子,与你交情深厚的朋友兼前大舅子以及裴家的安稳,你都不在乎,你只想发泄你心中的愧疚,痛苦与破坏欲。让孙女士即便是死了,仍要背负红颜祸水的恶名。”谢清微平静地道,“你就是这样在乎她的吗?真是别出心裁。”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裴简挑眉,目光森冷。
“秦先生只送了一份礼,我只替秦女士说情。”谢清微淡淡道,“秦先生的要求不高,我听他的意思,你这边松松手,他会送秦女士出国。”
“好,”裴简沉默片刻,“既然你开了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那真是谢谢你了。”谢清微毫无诚意地道,“老裴,我知道,你也很自责。但孙女士有抑郁症,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裴简深深看她一眼,抬脚往楼上去了。
他才从墓地回来,又开始思念孙悦然了。
他去了画师。
谢清微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经过体检,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基本合格,略有些亏损。
直到高考前三天,她吃住都在柳家,跟柳箴同进同出,带他做最后的冲刺复习。
不但营养充足,谢家人也不敢惹她生气,唯恐她带了情绪,误了柳箴。
略有亏损则是因为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