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另一边。
泼猴、死猪、骏马三人锁定的是死兽暴食——刘瑫。
泼猴见到哥哥的第一眼就认出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切:到头来,哥哥还是没能善终啊。
但也许,这只是泼猴的一厢情愿。
可能,哥哥一直在病魔的折磨下苦苦支撑,冥冥之中就是为了等待兽格苏醒的这一刻呢?
身为“人类”的时候,他回顾这一生,或许无怨无悔,求个善终。
但在兽格苏醒那一刻,他是否又会唾弃此前虚假、庸碌的一生,庆幸着自己没有“善终”呢?
兽格沉睡和苏醒的刘瑫,到底哪个是最真实,最正确,最本质的他呢?
不知道。
泼猴也只能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哥哥死了,眼前的存在,是死兽暴食。
“石子。”刘瑫声音沙哑地喊出弟弟的小名,早些年代,父母为了孩子好养活,都会取“贱名”。
“谷子。”泼猴也喊出哥哥的小名。
兄弟俩,一直这样称呼。
“真没想到,你是觉醒者。”刘瑫有些遗憾。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死兽。”泼猴眼神悲怆。
“呵呵。”刘瑫淡淡地笑了:“都是命。”
“是啊,都是命,一人一兽,竟是亲兄弟。”泼猴微微抬头看向天空:“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啊。”
“石子,要不,哥最后给你摆上一桌。”刘瑫说。
泼猴挥挥手:“又不过节,随便吃点麻辣烫就行。”
“麻辣烫啊。”刘瑫眯起双眼,似乎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也行,我做的麻辣烫特点就是一个辣,吃过一回的人就再也忘不掉。”
“是啊。”泼猴也很怀念这味道。
刘瑫的微笑消失,满脸的皱纹却一点不减:“石子,你知不知道?其实这辣啊,不是味觉,是一种痛觉。”
泼猴沉默。
刘瑫上前一步,缓缓抬起一只手,朝泼猴、骏马和死猪三人的方向张开:“极致的痛觉,被杀就能品尝到。”
刘瑫的五根手指内侧忽然长出一排细小的墨色的牙齿,像是一张畸形的嘴。
“咔——”
接着,这张“嘴”并拢,从刘瑫的视角上看,它刚好“吃掉”远方的三人。
同一时间,泼猴、骏马、死猪的头顶和脚底,忽然惊现两排诡异的黑色牙齿,它们“咔”的一声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