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督军,您别怪罪。”
柔弱卑微,乖巧讨好,不动声色引诱,但凡带个把儿的,也舍不得怪罪。
督军眯眼,舌尖抵住烟丝儿,“叫什么,多大了。”
她说夏小怜,十八。
我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胸腔滞着一口气,堵在那不上不下。
春姨总说我冰肌玉骨,娇嫩像朵惹人怜爱的花骨朵,扔在古代饶是苏妲己也得退让三分。
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像我这般年轻美好的面孔,在权贵的世界里永远不缺。
只要他们想要,十个百个苏妲己,也是囊中之物。
督军掸了掸烟灰儿,“哪里人。”
夏小怜说苏州。
我身子一震。
我老家也在那边,不过小时候家里穷,我妈拉扯我和妹妹,开了间茶馆儿。
她会唱戏,茶馆门前也总有戏剧班子走街串巷,我还跟着学过戏曲。
可惜这年头流行音乐兴盛,年轻人没谁喜欢听,我自然也没机会唱。
督军问她,“有才艺吗。”
她垂下长长的羽睫,“回沈督军的话,会唱点儿昆曲。”
督军无波无澜的眼底生出一丝涟漪,“《牡丹亭》会吗。”
夏小怜说会一点。
“唱给我听。”
她应了声,清了清嗓子,戏腔娓娓而来。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娟娟泉水般地声音,婉转轻柔,沁人心扉。
督军闭上眼,指尖跟着腔调的节拍起落,专注聆听。
一曲罢,川岛幸子笑眯眯说,“沈督军,您觉得小怜。。。”
督军睁开眼,意犹未尽,“是不错,川岛小姐识人看事,算是一流。”
“沈督军,小怜会的活儿可多了,我们退下,让她慢慢唱给您听。。。。。。”
督军没回应,也没拒绝,任由夏小怜靠着他。
幸子对台上的姑娘挥手,“都退下。”